来寻红鬃马的晦气,叫他一个兽医,有什么办法。兽医爬起来,打开医药箱,熟练地为红鬃马洗伤上药。
穆雪从兽医手里拿过伤药,轻轻拍了拍红鬃马的马颈,小心地将药膏抹上伤口。
“夏侯云,这马我要了!”檀曼莉两眼喷火,瞪着夏侯云。
夏侯云紧闭嘴,看着檀曼莉,容色冰冷。
“夏侯云,这马,我要了!”檀曼莉咬着牙,一字字道。
穆雪抿抿唇,看了看夏侯云,向趴在地上的马厩管事内侍瞟了一眼。
夏侯云深深地吸了口气,冷冷道:“你就是马厩的管事?”
马厩管事内侍磕头:“奴婢在。”
冷珀:“你可知罪?”
马厩管事内侍:“奴婢知,知罪,殿下饶命!”
冷珀:“好个知罪,罪在哪里?”
马厩管事内侍大哭:“奴婢知罪,没有照看好殿下的马,奴婢知罪!”
夏侯云冷笑道:“本宫看你不知!我的马,被鞭挞,你罪在不报!罪在认不清谁是你的主人!来人,绑到拴马桩上,赏二十鞭子,送回少府!马厩里所有当差的,罚半年月钱,不尽心,不尽力,不想留在北宫的,滚回少府去!”
马厩管事内侍大惊,想叫喊,被大双塞了一把草料,有内侍迅速将他绑起,有内侍抡鞭子,有内侍喊数。
檀曼莉怒冲冲,那句认不清主人,气得她心都发硬,举着手里的鞭子,指向夏侯云,马厩管事内侍挨的一鞭又一鞭,好似抽在她的脸上。
“你,你,你别忘了,我檀曼莉才是北宫的女主人!你的猎物,不是说从不送人的吗,这马,你算是送了?送给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女人?”
“嘁!”紫蔷怒起,道,“你才是野女人!你quan家都是野女人!你祖宗八代都是野女人!”
“好,好好,很好!”檀曼莉流火的目光盯着夏侯云,“你很好!就是这样做北宫主人的,由着贱婢辱骂本妃!你不管,本妃管!来人,给本妃撕了那贱婢的嘴!”
檀曼莉的人,多来自东夷,紫蔷的话,有辱东夷。梨枝杏枝得了令,指着一众内侍向紫蔷扑来。
紫蔷向梨枝杏枝勾一勾手指头,笑道:“来呀,美人儿,别客气。”
“大双,送檀妃回飞霞殿!”夏侯云冷喝道。就檀曼莉的那些人,全扑上去,也不够紫蔷摔,檀曼莉再糟糕,还顶着太子妃的身份,檀曼莉太丢脸,他夏侯云的脸上也没光。
大双拦住梨枝杏枝,道:“两位姐姐,回吧,殿下让你们回,赶紧回吧。”细若蚊声道,“沾一身泥水,可就不好看了。回吧。”复大了声音,喝斥摩拳擦掌的内侍,“怎么,一个个的皮痒痒了,太子殿下的话,也要违抗?”
梨枝杏枝怔了怔,转身扶住檀曼莉,与檀曼莉低语,檀曼莉回过头,盯着给红鬃马上药的穆雪,哼了一声,甩袖子走了。
穆雪向元元伸了伸手。元元撅着嘴,把藏在袖中的甜点拿出来。穆雪放在掌心,让红鬃马舔食,待红鬃马吃完,拿帕子擦了手,问:
“这马,有名字吗?”
夏侯云眸色深深,道:“它本是一匹野马,我第一次看见它,它正在月夜下的草原上奔驰,四蹄腾跃,迅猛,而又优美,追月,叫追月如何?”
“好,追月。”穆雪抚过红鬃马长长的鬃毛,看向恭候一旁的兽医,道,“殿下,换个尽责的兽医吧。你的马,这些人都敢懈怠,这马归了我,还不知怎样,伤了,饿了,瞒着不报,不定哪天就变成一堆血肉了。”
兽医扑通跪下:“臣再也不敢,求殿下饶过臣这一回,臣赴汤蹈火,一定让马厩里的马,匹匹康健,殿下,臣不敢推卸责任,红——追月受伤,臣也不想的。”不住磕头。
夏侯云:“本宫饶你这一回,待冷总管派来新管事,给本宫守住马厩,后殿的女人,再也不许进马厩!任何一匹马有损,吃鞭子滚蛋!”
兽医松了口气,磕头不止:“臣记住了,臣记住了。”
穆雪:“好好照看这些马,它们虽不会说话,在战场上,却是最忠实的战友。人爱护它,它才会还人以忠诚。”
“臣记住了,从现在起,这些马,都是臣的爷。”兽医恭声道。
一行人离开马厩。行走在竹林间的石径上。忽然,一道白光在竹林外闪过,冷珀即刻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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