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感觉瞬间膨胀,甩甩头,摆出一个潇洒出尘的造型,温柔笑:“娘子但问,小生一定知无不言。”
穆雪:“唐十郎,你比太子殿下好看?”
唐十郎一窒。长得好看不好看,得看的人说了才算。
穆雪:“唐十郎,你比太子殿下高贵?”
唐十郎窒住。除了王,谁能比国之储君更高贵?
穆雪:“唐十郎,你比太子殿下有钱?”
唐十郎呛了口气。唐家钱很多,分摊到每个人头上,钱就不多了,况且,谁敢说自家比北宫有钱。尽管北宫的穷佬之名传遍龙城。
“唐十郎,你比太子殿下有才?”
唐十郎挺起胸脯,这个有得一比。
关于太子夏侯云,朝臣们在金銮殿上时不时见得到,龙城人却只在每年各季的狩猎大会远远一见。在龙城人的印象里,太子骑术精湛,武艺也不错。为人品性口口相传却大不好。软弱、贪杯、好色。夏侯云对中伤自己的流言,已从愤怒到无奈,到麻木。至于说起夏侯云的文采。没有人试问过,也就无人知晓。
而唐十郎,世家子弟,在龙城士林中也算颇有名气。
穆雪凉凉地笑。叫银甲卫稳稳抬起夏侯云,叫大双小双伺候笔墨。夏侯云提笔蘸墨,很随意地在中间的空白处补上一个“心”字。
大堂里鸦雀无声。
这个“心”字,笔锋未必比得那八百四十字,字魂却呼之欲出。观者不由自主扪住自己的心口,想问一问,自己的心。有没有长歪。
穆雪笑眯眯地:“唐十郎,你长得不如太子殿下好看。出身不如太子殿下高贵,不比太子殿下有钱,不比太子殿下有才,米粒之珠,也想放光华,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解下腰间的青铜剑,“唐十郎,我本意割了你的舌头,可我实在不想沾你一指头,”剑鞘向前一送,重重戳上唐十郎的后颈。
唐十郎躲闪不及,惨呜一声,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
穆雪:“你的哑穴被封死,别试着解,一个不对会送命的。唐十郎,我这是为了你好,免得你哪天因为说错话而招来杀身之祸。我这么帮你,你不必谢我,承惠一贯铜钱便可。”
举手之间封死唐十郎的哑穴,令唐十郎从此说不了话,唐十郎还得付举手费。一贯钱,是指举手不值钱,还是指唐十郎不值钱?
大堂里的人们,一张张脸红红青青,青青白白,白白紫紫,直叫一个五颜六色,精彩纷呈。
夏侯云微微笑着。在夏侯风的屡次刺杀行动中,一定少不了唐家人的存在。夏侯风屡次失手,一定对木头起了疑心。唐十郎嗜好变.态,却以风雅不拘一格自居,今天公然挑衅到他的头上,未必没有夏侯风的言语作用。
封死唐十郎的哑穴,令唐十郎失去做官的资格,既是对唐十郎的惩戒,也是对唐家的警告。
木头,似乎从不去想忍耐和避让,这样的无所畏惧,一往直前。虽然让暗藏的敌人再也藏不下去,却也难免过激、过急。他该怎么办呢?龙游大海,虎啸山林,北宫的规矩要端起来,太子的威风,也不必再敛着。
“大双,小双,翻一翻唐十郎的钱袋,取一贯钱。”夏侯云平静地吩咐,“唐十郎不能言,更不能辩,留在随云居当个看客都占地儿,请他出去吧。”
大堂里的人们,表情更精彩。瞧那对双生子,是翻一翻人家钱袋么,底都翻掉了,打劫吧。望着银甲卫将唐十郎主仆推出随云居,个个乖觉地闭着嘴,祸从口出,诚不欺我,谁再说太子殿下软弱,谁是白痴。
方管事缩在高柜后,脸皱成了菊花,他一点也不想多想好吧。
唐十郎废了,唐家岂肯善罢甘休,一时奈何不得北宫,还能奈何不得唐十郎出事的地点?安泰客栈,刚打夏侯星的脸,又得和夏侯风顶上?唐家找上门,北宫若袖手看热闹,苏家只得露面,那样,岂不是成了四王子伙同太子,和二王子、三王子过不去?
北宫探知安泰客栈是苏家的产业,并且把安泰客栈归到四殿下的身上?唐十郎的妄语,正好给了北宫一个绝好的借口,把苏家推出来直接面对夏侯风?这是把三位王子对王位的渴望,对太子位的角逐,本是心照不宣的东西,全放到了明面上?北宫倒可以坐在桥头观流水了!
可笑更多的人看成,北宫一系列动作,都出于太子身残,泄一把怨气。却没注意到,在不知不觉中,人们不敢再对北宫说三道四,今日,太子以一个可正人心的“心”字,撼动了士林。
凝香殿的苏夫人,会怎么看?长安宫的寰王,会怎么看?
噔噔噔的脚步声,韩加林急匆匆跑进来,脸色发白:“殿下,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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