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神奇的冰城,已经完工耸立在他的面前了。
冰堡堵住了东川口,两侧还各有一座小冰堡,各驻有长弓手。
倒是原本准备承担重任。拦截铁勒骑兵的两个战车营营将黄君汉和来整微微有些郁闷。费了好大功夫,把战车营拉到这里,结果最后,随着冰堡的建立,以战车阵为依托的阻击阵地已经失去了作用,他们又一次坐了冷板凳,战车营只得弃了自己的战车在冰堡后面,登上了城堡,参与城防守卫。
高达三丈的冰堡城关上面。有十步宽,而且设有许多突出的马面,以及高高的城碟。长弓手和弩兵们都持弩张弓站在城垛之后,每隔百步。还有一座塔楼,枪兵和重步兵们,全都还未着甲的坐在里面烤着火。
在冰堡的前面两侧山坡上。还有两座小冰堡,如同是这座冰堡巨人伸出的两个拳头。三座冰堡。更如同一张张开的深渊巨口,随时等候着将送上来的铁勒骑兵给吞噬。在这三座冰堡的后方。还有一座由濠沟、胸墙、木栅、战车组成的营寨,更后面,则是遍地的帐篷,那是正不停赶来的奚族人。
如此的布置,当真是十面埋伏,万无一失。这一次,来犯的铁勒人一个也别想逃走。
窦建德猛的双拳向冰墙上一锤,威风八面的向着身后的步兵第三营的将校们喊道:“准备好了没有?”
孙安祖等诸将纷纷挺胸抬头,笑着喊道:“准备好了。”
“算我们运气好,冰天雪地里急行军两天,又在雪地里削冰挖沟筑城,今天我们当值守城,狗日的铁勒人还真识相的就送上门来了。”窦建德无意识间,说话也模仿着易风的样子。“送上门的功劳,你们可都得给我接住了,别到了关键时刻,反落了我们双头虎旗的威风。”
高高的城墙上,步军第三营的双头虎营旗呼呼作响,随风猎猎。
虽然风如刀子般的刮过,但守在城上的第三营两千多将士却依然雄壮肃立。由于军中伙食好,一顿三餐,加上每日操练锻炼,怀荒军的主力营士兵们个个身体强健,这些士兵本就基本上是二十到四十之间的青壮,几乎没有老弱,又没有空额,加之战时待遇更高赏赐更足,因此士气高涨。天气虽寒,可身上不但有夹袄还有皮袍以及裘衣披风,雨雪也不怕,每人不但有笠帽摭风,还有油衣雨披挡雪。风虽大,天虽冷,可怀荒军后勤供应的装备十分充足,根本不惧这样的寒冷。另外每个士兵身上还挂了葫芦和皮袋,一个里面装的是烈酒,风雪或者夜里冷时,可以喝两口烈酒防寒,且这酒还有个作用,一旦受伤,还能用来清洗伤口。另一个皮袋里,则可以装一些烧开的水,然后倒一些奶粉进去,再加一些肉松进去,过一些时间,那么温暖而又营养极高富含热量的牛奶肉松粥就好了。身体强健,吃的好,穿的足,加上有极高的赏赐,值守城防的双头虎营将士们,个个士气高涨。
一见到斥候们点起的烽火讯号,不但没有一个人惊慌,反而一个个兴奋起来。
铁勒人在他们的眼中,不是让人畏惧的敌人,而只是待取的军功而已。
窦建德巡视着城墙,对着塔楼里正在着甲的长弓手们亲热的拍着肩膀,“弟兄们,蛮子终于过来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一个蛮子五贯钱,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去取了。”
长弓手们大笑,“窦将军,我们都以为这些蛮子都冻死在雪地里了呢,等的都早不耐烦了,现在终于来了,等下可得多射杀几个,出一口闷气。”
那些刀盾兵和长枪兵们却没急着穿甲,这样的城防战,前几轮有长弓手和弩手就够了,炮兵也可以上阵,但他们这些得短兵相接的枪兵刀兵却不急着上,他们可以继续坐在塔楼里烤火,等到需要他们时,他们再穿甲上阵。现在,他们只需要养精蓄锐就行了。
“将军,守着这样的冰城,咱们近战兵根本上不了场啊,军功一会都给弓弩手们赚去了,我们也有弓,我们也要上阵去杀蛮子。”一名刀盾兵笑道。
怀荒军极重弓弩,就算是近战的刀盾兵和枪兵,也一样配有弓箭。
窦建德笑道,“那你他娘的当初怎么就没考上长弓兵?现在你跟老子扯这个,没有这好牙口,你就别下嘴。现在守城做战,哪需要你们这些半吊子弓手,你们上去就是浪费箭支。好好坐在这里烤火,等需要你们的时候,自然会喊你们。”
一个胆大的枪兵无奈的摇头道:“等将军喊我们的时候,估计不但肉没了,就是汤都不剩下一口了,等我们出动的时候,估计也就是去砍人头打扫战场的。”
另一个这时也道,“回去就得好好练长弓,争取也考去长弓队里头,当长弓好啊,每次打仗,都是呆在最安全的地方,有骑兵和刀盾兵枪兵们保护着,然后又是最容易立功的,挣的军功多,来钱快,升官也快...”
对于这群酸溜溜的近战步兵,窦建德只是笑笑就走过去了。他们说的都是实情,这也是怀荒军很独特的一个地方,全军最让人向往的位置,竟然是长弓兵。而且那些近战步兵,往往打完一场战,最后也只是上场打扫战场砍砍死人首级而已。不过这种情况,窦建德觉得很好,这充分的说明,怀荒军在战时一直处于有利形势,要不然,近战兵早就被派上前拼命了,哪有机会这么轻松的说闲话。
“蛮子们来了!”孙安祖出声道。
窦建德收回思绪,抬头望去,居高远眺,前方千步左右外,同罗骑兵正源源不断的出现,越聚越多。
“估计这些蛮子们现在正傻眼呢!”郝孝德笑道。
窦建德收起了笑容,一挥手:“传令,准备战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