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勺 蜜汁蛮蛮鸟

    阿福现在是小馆为主，偶尔来纸坊这里玩玩。阿福一时起兴自己下水试着抄纸。管天在一旁看着阿福那娴雅的动作，头一次觉得有人竟然可以把苦工做的如此优雅。

    阿福曾经在官纸司当过小婢。虽然当时匠人脾气很大，不允许阿福动这些东西。但是十几年的浸淫也懂得了不少。当年阿福的养父，就是其中的一个小匠，六指纸刘，曾经做出过糯米纸，当时阿福很细欢吃糖葫芦，因为养父是做纸的，所以从来不同外人一样用纸包。每次从外面买来的总是几根几根的黏在一起，特别难分，自己同小六每次都要为了那个糖多强一回。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就用糯米造出了纸。不用加碱，不用那么长的时间，只要淀粉乳化，然后过筛，调糊，过火蒸烤，抄膜烘干就可以。

    当时就是阿福帮着养父抄纸，薄如蝉翼，透可见光。那是炒至讲究一个快，轻，准。虽然最后养父也是被这糯米纸给坑的废了手，但是也在教导着阿福，那不是纸的错，是人的错。虽然后来阿福把姓凤的手劲，脚筋全都挑断，丢尽妓院，可是养父的手，废了就是废了。还好小六有出息，读书读出来了，当时自己处理踪迹应该掩盖完全了，养父应该能够得个善终。

    虽然好长时间没有抄过纸了，可是阿福经常做米粉，河粉，那个也是很考究转帘的手艺。阿福运起竹帘，快速的各个抄出一张，几天后来看，发现杂质非常多。这已经是人宫过滤过几遍，竹帘的缝隙这几种材料都不合适，藤，竹，甚至丝的都试过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调试，纸浆已将没有问题了，甚至为了去除杂质，还人工过滤纸浆，但是抄纸的时候，怎样都做不到当年糯米纸的薄如蝉翼，不具透光性。蛮蛮纸中的母版就是要透光。

    阿福总算知道，管天为何这段时间这么暴躁了，知道问题尝试了所有办法，确实无法解决。看了眼其他学徒，也是垂头丧气的，阿福大手一挥，“没事，这段时间大家都累了，可能是我强求，来今天休息一天，我们去外面吃东西，正好今天是小集，我们也去玩一玩，芦儿的手艺，虽然好，可是光吃也腻了，东家命令，今天不准进纸坊”。

    底下小的一声欢呼，就各自回房去换衣服，开开心心的去集市。看着还在纸浆池中劳作的管天。“管天，我也是你东家，不是手法，不是工具可能就是材料还是不对，出去走走换个思路，指不定就能想到了”。

    管天听到阿福语气中的不容拒绝之意，只得不敢不愿的从纸浆池出来。看着这么拼命的管天，阿福觉得是不是要把限制一下纸坊的做工时间。不然别蛮蛮纸没弄出来，金箔纸也给弄没了。嗯，必须小心，不然管天真能拼命拼死。

    阿福喊上芦儿和海伯，带着纸坊的七八个浩浩荡荡去集市。阿福最喜欢这个时候，炸串，烧饼，汤圆一溜溜的小吃在旁边。正好芦儿也在可以两个人吃一份，多吃几家。在这里吃的就不是手艺，而是热闹。路边的老板可高兴了，一来七八个大小伙子，吃的东西可不少。

    转着转着，吃着吃着，阿福就发现吃丢了两个人，一个海伯，扭头一看，又去看菜了，一个管天，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阿福跑过去，“福伯，知道管天去哪里吗？怎么不见了”

    海伯下意识的扭头，往巷边一扫，阿福顺着海伯的目光看过去，看着管天正在同一个中年男子拉扯。阿福台步要过去，被海伯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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