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一望……出手,死活不论!”
大祭司显然已经动了杀心,这三个小辈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他,视他国师府如无物,并用出了宗师府七宝来对付他,更是将国师府的建筑再次搞得七零八落。
堂堂国师府,岂能由着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是在他面前顺利的再次逃走?
迅疾的风啸声就在三人身后,秋词后背冷汗涔涔,三人虽没回头,但感觉都敏锐无比,背后传来滔天的杀气,他们怎会毫无所感?
国师府大祭司与其余几位祭祀齐齐出手,便是各种威力绝伦的神术,各色光芒乍起,直奔三人而来。
秋词已经看到了谷口停放的冥月变化成的飞行器,还有两个小小的身影飞速的窜进飞行器中,她百忙之中连忙大喊:“达达尼亚,开启机甲模式。”
飞行器中传来达达尼亚答应的声音,三人距离冥月距离不远,只要躲过身后凌厉的攻击,就能安全的逃离出国师府。
但她手中此时红蔷用尽,没有其他的手段可以抵挡身后的攻击,只能把希望放在林枫身上,看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再抵挡一下。
林枫果然从身上飞快的摸出一个物事,看也不看就往身后一扔,三人背后突然多出一块薄薄的纱布,纱布迎风就涨,顷刻间化成一片遮天之幕,堪堪将三人身后的攻击全部遮住。
“幕云布!”秋词听到身后有人讶然惊呼。
“宗师府除了林音,还有人活着?七宝中的幕云布怎会在这里?”
幕云布,宗师府七宝中防护力最强的宝器,据说宗师府每年都会驯养一种怪异的蚕虫,名为昊天蚕。这种蚕的生命奇短,只有一月寿命,对生活环境要求极高,更是只吃在灵气浓厚的环境下生长的树叶。
昊天蚕上旬出生。中旬成熟,下旬吐丝,丝尽而亡。每一只蚕一生只能吐出一厘米左右的丝线。偏偏这种蚕成活率太低,吐出来的丝线还需要数次再加工才能成为制作幕云布的材料。若非是宗师府,当真没有那个组织能制作出幕云布。
即使如此,经过宗师府几十代人接近上万年的时间,才制作出一袭幕云布,实乃是宗师府七宝之首,防护力堪称所有冷兵器之首。
这是人类对冷兵器最极致的研究,幕云布的防护力竟和现代科技制作出的防护光墙同等级。却不需要消耗能源支撑,且能随身携带。在帝国以往的历史中,至今还没有谁能靠自己的力量破开幕云布的防护。
大祭司并几位祭祀使出的神术,带着眩迷的色彩,与青蒙蒙的幕云布撞在一起,幕云布如一层稀薄的晨雾,被一阵风吹起,毫不受力的被吹退。它又似一袭包容万物的薄纱。将蕴含森森杀机的攻势完全包裹。
这便是幕云布,取自遮天之幕,万物相生。
得到这一片刻的缓解。三人心中皆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刚才大祭司和几名祭祀含愤出手,若非幕云布,谁能阻挡?
此时前面仅有几名白衣神侍朝三人冲来,林枫抬起手,手中握着黑色的小圆筒,小圆筒发出密密麻麻的碎小金球。
这种金球秋词和萧春水不会陌生,国师府中的人自也不会陌生,纷纷又往旁边一闪,避开了这些碰触不得的小金球。
“哗啦……”
天际间传来一声破布撕裂的声音。号称永不破损的幕云布,在大祭司和几名祭祀的攻势下,从中破开。
一袭白袍穿过薄纱,大祭司临空而立,目光悠然的看着就要登上冥月的三人。左手缓缓的抬起,拇指与中指相扣。嘴里轻轻的呢喃道:“三、指、弹、天。”
明明是呢喃声,去字字如雷声般敲打在三人的耳膜上,让三人心中亡魂大冒。
林枫和秋词都已经是手段尽出,再没有其他可以暂时阻止大祭司的手段,机甲近在眼前,他们也在拼命狂奔,但能快过大祭司的三弹指吗?
“秋词!”林枫突然转头朝秋词大喝。
秋词被他突然出声一吓,茫然的转头看向他。
林枫抬手,迅疾无比的从她脸上撕下来一块薄皮面具,又喝道:“回过头去看他一眼。”
他这般粗鲁的取下她脸上粘贴的面具,着实让秋词狠狠的痛了一下,刚要朝他发火,却见他眼神无比焦急严肃,“快回头,看他一眼!”
林枫的声音急切,秋词不自主的回过头,去看三人身后半空中的大祭司。
大祭司身上如萦绕着洁白的月光,白袍在夜风中飒飒作响,头上长长的白发在脑后飞舞,方正威严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杀机。
就在秋词一转头之间,他平和的眼中出现了一丝迷茫,紧接着化作诧异,一愣神下,三指弹天再次没能向三人发出。
“风荷?”他低声喟叹,眼中露出怀念伤感之色,耳边似乎听到有个清甜的声音在柔柔的叫着:“师尊,我帮你梳头可好?”
他停手了,但他身后的几名祭祀却没停手,红黄蓝绿四色光芒从他们手中涌出,奔向回首的秋词。
林枫第一个登上了正在变化的飞行器,回过身子,将身后的萧春水一把拉上了冥月。萧春水长臂伸出,待要拉秋词时,刚才为了躲避林枫射出的小金球闪向旁边的白衣神侍已然赶到,其中两人一出手便阻住了他的手,另外几人则将手伸向了秋词。
但秋词最危险的不是面前几名白衣神侍的攻击,而是身后赶来的几名祭祀,他们手中璀璨的光芒,已贴近了她的后背。
即使秋词不回头,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背后摄人心魄的恐怖力量。萧春水眼见她无法逃过背后的攻击,眼眸霎时变的雪白,身上逼人的冰气将身边的夜雾冻成了一团白雾。
他一把甩开林枫的手,对身边两名白衣神侍的攻击理都不理,任由两人的拳掌击打在他背上。
砰然声响,两名白衣神侍毫不留情的攻击落在他身上。他的身子微微一晃,冲向秋词的脚步却借着两人的攻击更快了几分。
双拳伏虎,冰风霍霍,几名白衣神侍回身一挡。被他那双裹着寒冰的拳头击退,但攻击秋词的三名祭祀的手已贴近秋词的身体,就算他再快,也快不过几人。
萧春水雪眸圆睁,那双斜飞入鬓的长长剑眉怒而竖起,眼中惊骇欲绝,看向秋词的目光满是深深的恐惧和自责。
他恐惧着秋词即将面临的死亡。自责于自己竟不能护她安全。在这一瞬间,他那双雪白的眸子中涌现出一点血红,像雪白地里的一朵红梅。
染血练到极处,不是双眸冰白,而是血煞双目。
秋词静静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那人,却似远在天涯,只差几步距离。他靠不来,自己也过不去。
不应该如此啊,她心中纳闷。为什么流火不出来?
她刚才一直尝试着召唤流火,可流火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是不肯从金色大殿中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时间突然之间仿佛定格,她等待着身后的致命攻击,可这攻击却似要折磨她一般,利剑悬在头顶,却迟迟不肯落下。
她讶异的微微回头,发现身后是三名祭祀威严苍老的面孔,他们眼中露出无比疑惑的神色,伸出的手纹丝不动。
这片刻功夫。萧春水已来到了她身边,拖过她的手,不管不顾的朝着变幻成机甲的冥月而去。途中几名白衣神侍纷纷出手拦截,萧春水右手如冰锤般的拳头直直击向几人,瞬时一片骨折之声。
染血功法运行到极致,此时的萧春水带着满身的煞气。一出手便是生死立判,原本武力值并不差他太多的几名白衣神侍,却被他一招击破,转瞬间便倒下三人。萧春水将秋词一把推进冥月的升降梯,回身再将追击的两名白衣神侍击倒,这才跟着进了升降梯。
合金钢门落下后,萧春水雪白的脸上陡然涌起阵阵潮红,口一张,一团猩红的血液破口而出,人也跟着往地上倒去。
秋词连忙扶着他,两人斜倚在升降梯的墙壁上,被升降梯带着升向冥月的驾驶舱。
“你都上去了,又跑回来干什么?你走了总比我们两个一起死在这里强。”秋词咬咬嘴唇,低声埋怨道。
萧春水低头咳嗽,不断有血液随着他的咳嗽从他嘴里流出,他先前强行运行染血功法,又生生受了两名白衣神侍的奋力一击,五脏巨震,内伤出血。刚才靠着那股气势凌厉威风,此刻松懈下来,内伤马上发作。
秋词瞧着他咳嗽出来的血液带着朱红,其中还有些细小的肺部组织纤维,想来是他刚才被两名白衣神侍击断了肋骨,断裂的骨头刺伤了肺部,是以越是咳嗽越是吐血,越是吐血又越是咳嗽。
她的手扶着他,见他咳嗽的厉害,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低声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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