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秦国国君赢政,是吕不韦的私生子。”
“你这消息早已传遍了,赢政是赢楚的儿子,这消息你们还不知道吧!”
随着众人的讨论声,酒肆也显得热闹起来。
进宫的子楚还在想着商君之术,却也在担忧吕不韦今日会不会彻底和自己翻脸,处于内忧外患的子政,自接下着国君之位前,便有外界传言,是吕不韦的私生子,直到子楚死前,从他口中得知,自己是子楚的儿子,一切的时间和地点都符合,并嘱咐自己注意吕不韦的狼子野心,本十三岁的子政正是懵懂少年,却在生身父亲中纠结,早年随子楚在赵国作为质子,一直奋发图强,以民为誓,直到子楚死后说出的话,让他一夜之间有了巨大的变化。
因数月前,子楚快驾崩之时,说出吕不韦野心勃勃,奈何吕不韦势力庞大,子政便一直暗中隐忍,每每自己大发雷霆,总有赵姬出来为吕不韦说情,为念母子情份,一直迟迟作罢了,反而让吕不韦变本加厉,进一步的把持朝政,甚至将自己架空,因吕不韦不是秦国人,虽不敢明面,但已有趋势,朝中诸事皆不过问于王,这让子政忍无可忍,自吕不韦被封丞相后,便大肆宣传杂家理念试图以吕氏之道改变秦国,得知此事的子政,暗中寻找商君之术,以求摧毁吕不韦的春秋大梦,还百姓以安定,得知蒙骜将商君书藏于家中,便向好友蒙恬借阅,故此、才传蒙骜商议。
走在辉煌无比宫殿的子政,看着象征着杀伐的戈戟一排排的竖立,仿佛让人无限的憧憬,自己却胆战心惊,心中不断的暗自遐想,他吕不韦年龄、阅历、城府皆深,而我呢,年不过十三,阅不过十三,城不过尔尔,难道靠着心中的执念,每一次见吕不韦的子政都会这样去问自己,也会暗自祈祷,看着眼前即将抵达王殿的台阶,迈出的每一脚都显得十分沉重,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脚步却依旧艰难的一步一顿。
望着走完的台阶,准备走进大殿的子政,感觉放松了许多,正要进去的时候,一声大笑,让人不由的感觉到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重重的脚步声从殿内传出,一道人影出现在眼前,异常随和,带着和蔼的表情,身着细丝长袍,腰束白玉,披头散发,一身洁白,感觉丝毫不惹尘埃,像极了年轻人,丝毫没有年迈的迹象,却让子政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王上,今日、着实让为父好找。”
话一落口,子政用着右手拂了拂袖子,像是在驱赶前面的异味,径直走进大殿,并没有理会迎面而来的吕不韦。
走进大殿的子政,直行王位座处,位于大殿靠后居中的地方,依姿而坐,坐的不再是铺垫,而是半椅,像是把椅子砍了四条腿一样,双手放在椅子上多余的地方,看着紧随自己而来的吕不韦,用右手拉着左手的袖口,左手直摊划了一条直线,示意吕不韦坐下。
“仲父,请坐。”
看见子政用着客气的语气对待自己,吕不韦当即行以礼数,回敬子政,便坐了下来,看着位于殿上居中的子政,似乎是在等着谁先开箭一般,以求后者,一击中的,二人持续僵持久久对视,均未说话。
不知、是子政年龄太小,还是沙子进眼,用手揉了揉干涩的双眼,不再看他,而是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道:“不知仲父,着人叫我回宫所谓何事。”
“哦,没什么事,只是、姬太后想念吾儿,特才命我着王上回宫。”
回答着子政问话的吕不韦,嘴角微微上扬,似一副充满不屑的模样,抄起案台上的爵倒一半喝一半,似非常小心一般,生怕喝进去的东西夹杂着毒药,而吕不韦的回答则让子政咬紧牙崩,恨不得将其食其骨拔其皮一般,小小的拳头微微紧握,不时发出响声,仿佛指掌之间仇深似海,察觉到这一幕的吕不韦,顿时、将爵恨恨的砸在地上大呼。
“这是什么酒,难喝死了,呸,这是人喝的吗?”
说出这句话的吕不韦看了看子政,发现其脸色铁青,一脚蹬开案台,站了起来,一边朝着殿外走,一边大笑。
看着吕不韦消失不见的身影,子政心中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将自己案台上的东西狠狠的发泄,掀倒在地,连案台也给掀翻,眼神微微的变化,充满血色,恶狠狠的直盯着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