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你也十六不小了,应该懂懂事,别总让将军夫人替你操心,我听说你前两天在军中同人打架,又闹到冯将军上门替你赔情,我看你今天活蹦乱跳的,莫不是请动了老夫人,才没挨你爹的军棍。”
冯兆苗讪讪一笑,心虚道;“还不是那小子欠揍,就是尹家一个二房庶子,也敢在大营里耀武扬威,随随便便就欺负人,又在我面前装起大尾巴鹰,我没把他打的满地找牙算是轻的,不过是出了几滴鼻血,他就哭爹喊娘的。”
他怕薛睿再问下去,又要说他不是,便忙换了话题:
“睿哥,莲房不是也收到了宴贴么,怎么没见她人,她不同你一起来吗?”
冯兆苗那天在酒楼里撞见余舒和薛睿抱在一起,便猜到两人关系非比寻常,所以没见到余舒,有点纳闷。
薛睿敏觉,查出冯兆苗话中意思,想到余舒如今处境,口不由心道:
“今晚是芙蓉君子宴,她同我一起出入岂不惹人非议。”
冯兆苗一愣,还想说什么,就听身后一阵呼啸声,眨眼间,两匹马从他身侧飞跃而过,夹着耳风,惊动了他身下的马匹。
但闻一串爽朗笑声——
“哈哈哈,十一皇子,愿赌服输,你胯下这匹踏雪良驹,现在是我的了!”
接着便是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
“朱二!你敢跟小王耍诈!”
闻声音,薛睿目光闪闪,一手撩动轿帘,就见前方数丈之外,华灯之下,两匹马一前一后对立着,十一皇子刘翼正恼羞成怒地扬着马鞭指着对面一匹枣红骏马上的年轻男子。
这般咋呼,一时间,满街上,无人不侧目回首。
那红马上的男人,才有弱冠之年,一袭葱衫,手长脚长,乌发束扎,天庭饱满,浓眉长眼,高高坐在马背上,斜睨目下,一臂挽着马缰,举动洒脱,英气逼人。
薛睿只一眼就认出来,这人正是他怀疑同十公主自尽有关的三个人选之一,京府第一世家,朱二公子,朱青珏。
朱青珏仿佛察觉到远处视线,一回头,正对上薛睿探究的眼神。
四目相接,两对剑眉上扬,满满夜灯下,却像刀剑相交,迸溅出些许火花来。
薛睿轻轻颔首,放下帘子,朱青珏勾动了一下嘴角,翻身下马,将缰绳抛给一旁侍童,对着正冲他大呼小叫地刘翼道:
“十一皇子小声些吧,我看你人气血亏空,肾脾虚盛,应是连日纵情声色所致,若是不想落下隐疾,我便给你开一张良方,今日宴会过后再找我吧。”
说罢,也不管刘翼什么脸色,便背手走进了定波馆。
冯兆苗看到这一幕,啧啧两声,弯腰去与薛睿说:
“睿哥瞧见没有,这满京城里,若论嚣张狂妄,朱二公子只怕是敢称第一,就连十一皇子,都略有不如。”
薛睿一手枕着窗沿,淡淡一笑,不置一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