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同罪,若说刑部和衙门针对的是平民百姓,那大理寺就是专治士族贵族。
尹元波一听就怕了,他打了个哆嗦,翻转过身,试图爬开,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可是刚刚一动,薛睿长腿一伸,这回踹在他小腿上,又把他踢倒在地。
“我话没说完,你想去哪。”
薛睿下脚极重,尹元波觉得腿骨都快要断了,这下子眼泪都疼了出来,抱着腿怪叫道:
“来人啊,杀人啦!快去报官,救命啊!”
薛睿眼睛不眨,又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给我闭嘴,再敢乱动一下,我就踢断你的腿。”
尹元波连挨几下,疼的直抽抽,他何时吃过这种亏,当即怕的不敢再动,老老实实趴在了地上,呜呜咽咽。
看到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有人忍不住耻笑出声,也有人见势不妙,想要趁乱溜出去,被薛睿余光扫到,转头交待景尘:
“烦劳景兄,事情弄清楚之前,不许人离开这里。”
景尘点点头,他也恼怒那人污蔑余舒,自知不比薛睿的处事手段,就听从他的安排,皱眉看了地上那人一眼,转身去守着楼梯口和大门了。
凭他的本事,这里上百个客人,除非会飞天遁地,否则一个都别想在眼皮子底下溜走。
“尹三爷是吧,”薛睿对尹元波并不熟悉,只认得这是尹家一个小少爷,是尹元戎那厮的堂弟,却叫不出名字。
“我来问你,你为何要诋毁朝廷命官?司天监的余大人与你有仇吗?”
薛睿怒则怒矣,理智尚存,今天这一出闹剧,分明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尹元波的话传出去,不论是真是假,余舒名声难保,对方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里这么多人,想要堵住这些人的嘴,让他们出去不要乱说是不可能的,那么当务之急,就是抢在流言散布之前,尽量扭转话风。
尹元波倒有些硬骨头,被打的头破血流,照样嘴硬,不服气道:“我怎么叫诋毁她,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可以发誓,你不信可以找我堂兄对证,看看到底是我说谎,还是确有其事!”
他一心想着尽快脱身,却又不肯改口,满以为这么说薛睿就会放过他,谁想薛睿冷笑一声,扬声道:
“管事的呢?”
很快就有人跑上前,其实这芳草阁里每一层楼都有个管事,刚才事发突然,薛睿一露面,管事的就选择性地装聋作哑了,这会儿喊到他,便站了出来。
“薛爷,小人孙五。”
“孙五,你派人到隔壁街上去找尹三公子,把这里情形告诉他,来不来他自己决定。”
尹元戎什么德性,薛睿再清楚不过,这大晚上的人不会在家,肯定是在烟花柳巷快活,隔壁街上有十几家青楼楚馆,据说新晋了一位花魁娘子,尹元戎这会儿八成就在那里猎艳。
“哎,小人这就去。”
孙五答应一声,一溜烟地跑走了。
地上尹元波傻了眼,他只是说说,薛睿怎么真的去找人了!
他有片刻的心虚,心里安慰自己,怕什么,他又没有说假话,顶多是夸大其词罢了!
反观薛睿,则是断定尹元波在鬼扯,不说别的,单就最后一条,他曾轻薄佳人,余舒胸口上有没有痣,他会不清楚吗!
只是这件事,却无法对证了,总不能让余舒脱了衣裳让人验身。
薛睿越想越觉得恼火,看着地上抹得满脸是血的尹元波,猥琐又可恨,回过神来,又是一脚踹过去。
“唉哟!”尹元波痛呼,两眼泪涌,又恨又屈地望着薛睿:
怎么不动也要挨一脚!
不带这样的。
他担惊受怕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出宁王的手下搭救他,可是看了一圈,都分辨不出哪个才是“自己人”。
薛睿起身朝四周拱手,歉意道:“各位包涵,今日之事,关系到朝廷声誉,不问个清楚,且先不要离开。”
来这里花钱的都是有闲的主儿,看热闹哪嫌事大,不必薛睿说,也不会有几个人想走,但是薛睿这么客气,他们心里还是受用的。
就这样,没人闹着要走,一群人陪着薛睿,一直等到孙五气喘吁吁从外面跑进来。
“来了来了,尹三爷来了!”
话音落,穿着一身骚包的粉红束衫,摇着纸扇的正牌尹三爷就从门口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薛城碧,我来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