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季诺维也夫慢思条理却语气沉稳的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只要有战争就有战俘,战俘不等于变节分子和叛徒!
克林姆林宫大会议室里一时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到地毯上都能听的见,所有人都在咀嚼着季诺维也夫的观点,只要有战争,就会有战俘,战俘不等于变节分子和叛徒。
“战俘当然是叛徒和变节分子,如果不放下武器,不向敌人投降,怎么会变成战俘?苏俄红军只有活着的战士和死去的烈士,放下武器就意味着背叛,就是变节分子和叛徒,就应该被宣布为苏维埃的叛徒,就应该用血与火的手段整肃和消灭!”
布哈林挥舞着双手再一次跳出来嚷嚷,并且觉得季诺维也夫完全是在偷换概念玩文字游戏,喊口号当左派历来是布哈林的强项,而此刻,显然历来左倾的这厮更是自然而然的成为替乌里扬诺夫、斯维尔德洛夫和捷尔任斯基这仨人顶在最前头的急先锋!
“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1909年,您被选为布尔什维克党的莫斯科委员会委员,有这事没有?”季诺维也夫出其不意的问道。
“没错,有这事,那是我第一次进入莫斯科委员会当委员,怎么了?这和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有关系么?格里哥里叶夫谢也维奇!
我知道您1907年在布尔什维克党的第五次代表-大会上就当选了zhōng yāng委员,资格比我老的多,当时的地位比我高的多!
可那又怎么样!真理就是真理,这和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有关系么?”布哈林不知道怎么季诺维也夫突然提起了自己的光辉往事,有点摸不着头脑。
乌里扬诺夫和斯维尔德洛夫两个人心里咯噔一下,显然有点摸到了季诺维也夫的思路,这边托洛茨基则和加米涅夫交换了一个会心的微笑,捷尔任斯基依然一脸的古井不波默不作声的挺着,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季诺维也夫和布哈林两个人身上。
“你想的太远了,尼古拉伊万诺维奇,我想说的是,在您当选莫斯科委员会委员的那年5月,在您身上发生了一件事,您还记得么?”季诺维也夫嘴角荡漾起一丝微笑,抽了一口烟后这么问道。
“什么?5月?请不要跟我打哑谜,格里哥里叶夫谢也维奇,你说的是1909年5月23rì我被捕的事吧?这是全zhōng yāng委员会几乎全知道,当时我在莫斯科市委开会的时候,被沙皇的军jǐng逮捕,后来被保释了出来,这又怎么了?这和我们现在争论的问题有关系么?”
布哈林从兜里摸出一块手帕擦着额头的汗,心里有点隐隐明白季诺维也夫这厮打算干什么了,嘴上却还不服输的在争辩。
“当然有关系,尼古拉伊万诺维奇,沙皇和沙俄zhèng fǔ当时是我们的敌人吧,而您,作为莫斯科市委委员,是党在莫斯科的高级领导人之一,上沙皇军jǐng逮捕您的时候,您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没有为了我们的事业而做殊死的战斗?您就乖乖的举手就擒了?”
季诺维也夫的话像一柄重锤,狠狠的砸在了布哈林和在座的其他zhōng yāng委员们的心头,聪明人不要说的太多,一听意思都明白,斯维尔德洛夫是其中脸sè涨的最红的,这厮现在虽然只有33岁,但是年少成名,在和沙皇zhèng fǔ长期的地下斗争中。
在长期的地下斗争中,雅可夫米哈依诺维奇斯威尔德洛夫先后十四次被捕,有十二年是在监狱和流放地渡过的。
在座的zhōng yāng委员们多数都在革命的早期从事地下斗争的过程中,被沙皇zhèng fǔ逮捕、关押和流放过,有些人的次数还特别的多,在之前,这些被逮捕、坐牢和流放的经历几乎是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会的zhōng yāng委员们的荣誉和骄傲,好比肩膀上扛着的军功章一样令人炫目。
可今天,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季诺维也夫这个事实上的雄辩家点出来,虽然说的只是布哈林的第一次被捕,可耳光却打在所有在战俘问题上持极左做法的zhōng yāng委员们的脸上,乌里扬诺夫闻言后也是脸上青白不一,一时大家都有点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