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诺维也夫这厮虽然没上过大学,却是个自学成才的知识分子,而且算得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下知种瓜收菜,这厮一开口就是语出惊人,这《真理报》的副主编的眼界和视野,显然比布哈林这个苏俄人民委员会(苏俄zhèng fǔ)新闻人民委员、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会(布尔什维克党zhōng yāng)宣传人民委员兼《真理报》主编要站得高看得远!
“季诺维也夫说的没错,要是德国人打赢了那个中国王,我们借道给他一起来痛打落水狗还说得过去,这会儿德国人在乌克兰丢盔弃甲稀里哗啦,我们怎么能贸然放弃中立去趟这个浑水?这不科学,风险太大了……”布勃诺夫站出来给季诺维也夫帮腔。..
小个子的领袖乌里扬诺夫闻言和托洛茨基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会议室里的气氛有点沉闷,这边斯维尔德洛夫则问一边不啃气的外交人民委员契切林道,“格奥尔基.瓦西里耶维奇,您别一脑门子汗光坐着不啃气啊,~~外交战线是您亲自负责和主抓的,越飞同志在柏林给我们搞来了多少干货?德国佬到底对东线和乌克兰战场是怎么想的?zhōng yāng委员会很想从您这得个准信!”
苏俄人民委员会外交人民委员契切林掏出手帕抹了抹额头的汗,迟疑的道,“外交代表越飞同志在柏林还没有获得足够我们做出新的判断的情报,契卡方面的情报得听听捷尔任斯基同志的汇报……”
..
这厮直接打太极拳把皮球踢到了契卡主席捷尔任斯基这边,瘦削的全俄契卡最高领导人闻言鼻子里哼哼了一声,契卡和苏俄外交部在海外的情报网基本处于互相dú lì的状态,虽然公使馆和领事馆的人员中不乏契卡发展的内线,但要能搞到高等级的情报,显然还需要在对方zhèng fǔ和军队内部高层发展关系,而这方面,契卡跟苏俄外交部情报司相比毫无优势,因此契切林把皮球踢到契卡这边来,让素来沉默寡言的捷尔任斯基都有点不爽!
“捷尔任斯基,我强调过很多次了,契卡首先是个情报组织,其次才是个安全机构和反间谍机构,没有情报一切都抓瞎,光在国内折腾那是绝对不行的,要把爪子伸到苏维埃的敌人和朋友屁股底下去,好好的掏摸一二,鲁登道夫昨天晚上跟谁见的面,住在哪所别墅里,兴登堡的情人几点离开的别墅,这些细节都不容放过,现在可好,德国佬和那个中国王在乌克兰大打出手,我们居然只能依靠基辅和萨马拉的战报来做出判断,这有多么不可靠和危险您想过没有?”
乌里扬诺夫显然有点生气,虽然军事情报的收集一直是契卡的主业,但是被仇恨和恐惧蒙住了眼睛的布尔什维克们,光顾着检举和挖出身边暗藏的阶级敌人和资产阶级破坏分子,却没能把注意力及时的转移到外部的敌人上去,比如伏尔加联邦、比如协约国东线联军,比如那个既可怕又可恨叫人闻声sè变的中国王!
“主席同志,各位委员,契卡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代价,但是对伏尔加联邦的渗透相当困难,联军的无线电测向手段相当高超,我们的游击队和地下组织暴露和被清剿的速度比我们派出去的速度都要快,现在伏尔加联邦边界地带的农村已经普遍实行了村镇保甲制度,陌生面孔进去后暴露的风险极大,至于乌拉尔山脉以东,那几乎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伏尔加河右岸虽然好点,但也只限于分散的孤立的潜入和渗透成功,没有电台情报根本送不回来……而且不进入大城市,光在农村压根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捷尔任斯基摊着双手一叠声的叫苦,由于这个时空的8月初,乌里扬诺夫同时未曾遇刺,因此也没有王庚前世中那种大规模的红sè恐怖肃反和镇压,因此契卡主席捷尔任斯基也好,苏俄zhōng yāng三把手斯维尔德洛夫也好,在苏俄zhōng yāng和zhōng yāng委员会中,还远没有带上叫人谈之sè变的屠夫和刽子手般的头衔!
“说这个没用,捷尔任斯基,伏尔加联邦成立才多久?我们从察里津萨拉托夫沃罗涅rì和库尔斯克撤离才多久?怎么对联军西南方面军和哈尔科夫战场的情报收集两眼一抹黑呢?就算rì本部队和中国部队不容易渗透,派几个忠诚勇敢的布尔什维克混到伏尔加联邦部队里去不难吧?怎么就不行呢?!”托洛斯基倒不是要为难捷尔任斯基,但是情报的匮乏确实让苏俄zhōng yāng有点蒙着眼睛走夜路的被动和无奈。
“我说同志们,情报当然重要,可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么?那个驻乌克兰的德国大将威廉格莱纳要求跟我们借道进攻伏尔加联邦,我们现在应该讨论并尽快做出决定,是答应,还是拒绝,答应了会怎么样,不答应又会怎么样?这才是当务之急吧?”布哈林这会儿福至心灵,抢着话头算是替捷尔任斯基解了个围,这位主在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会里越来越被边缘化,因此每次总是希望语出惊人的吸引眼球,至于立场,布哈林现在在zhōng yāng委员会的绰号就是到处站边随风就倒!
“答应不答应都是难办的事情,现在武器弹药火炮这些军火物资都得指望柏林方面供应,战俘营里的沙俄战俘遣返的事情也在谈,甚至粮食都得仰仗德国人从白俄罗斯和乌克兰运过来接济,这个时候,要是直接了当的拒绝德国人的要求,后果很难预料啊!”平时难得出现在会议室的苏俄zhōng yāng委员索柯里尼柯夫愁眉不展的嚅嚅着道。
这位主是老资格的财经干部,担任的是苏俄人民委员会的财经人民委员,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苏俄的国内经济处于崩溃的边缘,能向苏俄出口口粮食和物资的只有德奥同盟国,但是苏俄这边家底子掏空了,沙俄的旧卢布早跟废纸一样烂了大街了,苏俄发行的新卢布连国内的老百姓都不认,德奥同盟国现在只接受以物易物和黄金、珠宝这样的硬通货,这对财经人民委员来说压力非常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