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洛青效应

常的美感，她留着金色的齐耳短发，英气逼人，双眼狭长，眸子转动之间，寒光四射。

    这是个一眼看上去就是女中豪杰的美女，走到吉尔伯特的对面，毫不客气的坐下，长途奔波，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疲惫。

    “吉尔伯特见过副主席大人。”她竟然是没有出席会议的副主席！吉尔伯特居然也没有站起身，而是像情人之间的小玩笑一样说。

    “见过西奥多罗·欧文了？”联邦真正的二把手——副主席黛茜·亨特开门见山，语出惊人。一如她“俊朗”的相貌，咄咄逼人。

    “嗯。”

    “他答应了？”黛茜·亨特眼睛稍微眯了眯，一丝寒光溢出眼眶。

    “没有。”吉尔伯特当然知道这位同样让自己不容易征服的副主席在想什么，“当然，也没有拒绝。”

    “看来他果然不是外界传闻的大老粗，而是个聪明人。”黛茜玩味一笑，“如果他答应，或者拒绝，你有多大的把握能杀了他？”

    “七成。”吉尔伯特淡然道。

    “看来你的科技所又有了新发明。”

    “不错，但即便是新研究出来的神经枪在手，我对付他也仅仅是五五分。”吉尔伯特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一句老话说得好，革命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原来如此。”黛茜冷笑一声，没有问得更深。她跟吉尔伯特的关系，表面上是郎情妾意，但各自心里都清楚，至少在现阶段还只是合作关系而已。吉尔伯特想征服黛茜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其实更多的是因为她手中的重权和潜力，而她却必须不让自己失陷，否则连同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失去。

    一场看似双赢的合作，实则对两人来说，都是与虎谋皮，但却不得不为，因为他们除了对方之外，实在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合作了。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吉尔伯特问。

    “一切顺利，按原计划进行即可。”

    “这一场谍战如果玩好了，你就没有人心不向的后顾之忧了，恭喜恭喜。”

    “不用你来提醒我，等我地位巩固，少不了让你从商入政，但在我有生之年，你在联邦的权利金字塔中，最多只能屈居第二。”

    “够了，够了。”吉尔伯特哈哈一笑，“咱们这么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冷冰冰的，这样对以后可大大不利。”

    “我要是不这么冷冰冰的，恐怕早就上了你的床，躺在你身体下面婉转呻吟了吧？”黛茜故意抛了个全无媚意的媚眼，“我觉得你还是让简爱那个缺爱的女人在你胯下呻吟更有把握一点，咱们这个联邦主席啊，跟一台机器一样，不对，比机器厉害多了，越来越不像个人了。”

    吉尔伯特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的生物分子超脑研究得怎么样了？简爱最近在弄什么女神战士团，我可不信她会莫名其妙启动一个计划，八成是有所察觉了，我们得在原计划的基础上，加入女神战士团这一股忠诚度必定极高的战力阻碍。”

    “目前还困于成型阶段，但救赎号的归来，或许能让我们的谍子得到一些有用的资料，也许会有突破。”

    “又是洛青。”黛茜皱了皱眉，“有没有把他拉拢过来的可能性。”

    “我看不大。”吉尔伯特摇头说：“以他的能力，被联邦追杀得狗一样，却不曾对人类下杀手，可见是个心慈手软的家伙，起码对人类是如此，要想让他成为叛军，机会不大。你怎么忽然有这个心思了？别忘了，当初把洛青抛给欲望之都去收拾的计划，可是你提出的。”

    “我爱才啊。”说了这句连自己都不信的话，黛茜站起身，“以你在太空磁梯的人脉，只要生物分子超脑研制成功，瘫痪地球的网络不成问题，你可得抓紧了，这一步至关重要。”

    “具体行动时间？”

    “那得看我安排的引路人，什么时候把‘鸟人’引入圈套了。”

    吉尔伯特伸出大拇指，“都说联邦主席简爱做事雷厉风行，其实你这连环计划，才真正是打人个措手不及啊。”

    “别马屁了，你不就想让我开心一下，好给你轻薄轻薄？”黛茜走到站起身的吉尔伯特身边，任由他意气风发的揽住自己因为太空服而“臃肿”的腰肢，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笑道：“如果被我发现这只是你一个替身，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黛茜扬长而去。

    根本就没捞摸到啥手感的吉尔伯特叹了口气，心想黛茜犯不着这么赶时间，穿成这样，一定是故意的。

    ……

    简爱和洛神去了一趟科技研究院，从院长雷蒙特·乔丹的口中得知，爱丽丝当初对付洛青使用的武器是结合了基因进化研究院的研究，所制造出来的基因病毒，效果是让人脑子瘫痪。

    洛神想起当初洛青曾被极光刀所伤，爱丽丝八成是因此得到了洛青的基因。

    两人了解了科技研究院目前的状况后，知道高等科技一时半刻还出不来，哪知道临走的时候，雷蒙特忽然想起了什么，叫道：“主席，还有一样东西，或许对您新组建的女神战士团有用。”

    “什么东西？”洛神大喜转身。

    简爱也好奇的走了回来。

    “这东西是爱丽丝自己研制出来的，我也是在替她整理超脑的时候发现的，本来只有一件，但最近我们通过救赎号带回来的分子复制技术，以爱丽丝个人超脑中的资料为蓝本，又制造了七件出来，因为这个研究太新，又是爱丽丝的个人发明，并没有录入科技院的资料库，所以目前的产品都是女式的。如今看来，这根本就是为女神战士团量身打造的啊。”

    “究竟是什么东西？”

    “产品内部的信息显示，名字叫无缝天衣，简称天衣。”

    “衣服？”

    “是的，主席，您可别小看这衣服，它几乎集合了如今联邦最具威力的武器系统，不过消耗也巨大无比，充满能量最多只能维持所有武器使用一遍。这样说你们也不明白，我还是带你们去看看吧。”

    七件黑色的衣服，并排躺在一种特制的水中，水不动，衣服却在水中舒展漂浮，这是内部能量流动造成的结果。

    “十根手指，十种武器系统，脚部是推进、重力、加速等系统，胸口位置是能源中心，腹部是微型超脑，背部也有推进系统，颈部是护罩发生器，用以保护裸露在外的头部。所有系统都是全自动的，而且衣服的任何位置接触能量源，都能进行充能。”

    雷蒙特没说一句，洛神就眼神亮上一分，到后来双眼神采奕奕，“我虽然恨不得杀了爱丽丝·格林，可还是不能不佩服她，这天衣简直就是单人作战最佳武器！”

    “乔丹院长，天衣的制作方法还没有？”简爱脸色凝重的问道。

    “科技院没有，除了爱丽丝之外，只有复制器能够制造，但局限性很大。”雷蒙特摇了摇头。

    “那分子复制器能复制多少？”

    “爱丽丝的超脑设计了自我保护，开始我并不知道，当用复制器连续几次扫描之后，就拒绝访问了，应该是超脑程序察觉了这种非直接偷盗行为，格林小姐果然是个天才，这种不经过超脑的扫描都能被她的系统察觉。”

    “立刻销毁爱丽丝个人超脑中的相关资料，关于天衣之事，即刻起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不然后果如何，我想不用我口头警告你了吧？”

    “是是是，主席，我一定管好我的嘴。我知道这武器的可怕之处，所以一开始就没有对任何人讲起。”雷蒙特可谓乐极生悲，被一脸严肃的主席吓得情不自禁满背冷汗，但想想也是，有了天衣，就算一个普通人穿上，立即化身为超级战士，这种武器，必须受到严格控制。

    简爱点点头，以脑中晶片联络世纪：“立刻把天衣的资料存入网络磁场内，安全级别设置为7A级！”

    在雷蒙特连系统软件带硬件把爱丽丝的个人超脑毁掉之前，这一份他认为以后只有爱丽丝脑中才有的资料，其实已经到了世纪那连洛青都无法偷取的网络磁场内。

    简爱和洛神把七件天衣一扫而空，坐入翼车直奔联邦大厦。

    七件天衣，七件超级武器，简爱、洛神和戴安娜各一件，还有四件，为了防止意外，简爱直接放在身上——因为天衣极致轻薄，一件叠起来大约只有大拇指大小，故而易于存放，当初爱丽丝带在身上，就只不过是个蝴蝶结而已。

    为了验证天衣的作用是否如雷蒙特所说的那么强大，也为了习惯这件穿在身上虽然不透明，但感觉就像裸身的衣服，更为了早日出发去救可能陷入危险的洛青。

    洛神开始了闭关一般的艰苦训练。

    ……

    简爱也换上了天衣，在世纪特意为她制造的场景中，熟悉着这身衣服的能力。她发现天衣穿上身之后，就有一股信号要和后脑的晶片联系，允许连接后，就自然而然知道了各项操作，这一点和联邦战士普遍装备的智能制服差不多。

    再一次耗空了天衣的能量后，场景变化，成了她最喜爱的宇宙景象，坐在接入能量源的沙发上，天衣开始充电。

    就在这时候，世纪的声音响起：“小姐，我上次存入天衣资料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在网络磁场内？”简爱并没有太在意，“是不是磁场运转的衍生物？”

    “不是，那更像一个烙印，我已经破解了，但是……”世纪说到这里，似乎也不知道怎么措辞了。

    “怎么了？”简爱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我不是很确定，但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磁场内的资料也被洛青给盗走了！而且这是他第二次入侵我，比第一次更加隐蔽，几乎不露痕迹。”

    “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这对你而言，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判断吧？”简爱站起身，就算洛青盗走磁场里的资料，她也不会太吃惊，因为早就见怪不怪了嘛，再说，现在已经肯定洛青是联邦的朋友。但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世纪居然会出现是与否百分比对等的情况，对超脑来说，只有百分之五十一和四十九，绝对不该出现百分之五十的判断，因为这判断等于没有判断。

    “是这样的，经过我仔细检查，发现资料没有像外部资料那样有蛛丝马迹可循，所以可以判断为没有被盗。但那个烙印，又明确表示对方曾经进入过网络磁场，这让我不知道怎么判断了。”世纪似乎有点委屈了。

    “那烙印是什么？”简爱轻轻皱了皱眉，今天的世纪有点奇怪，似乎……似乎比平时多了点灵性，这让她心中警惕起来。

    “我可以转为画面播放。”

    虚空中，洛青的影像以和真人一摸一样的三维体出现，刚开始和一般的影像无疑，极为呆板，但随即眼眸流转，居然看了简爱一眼，笑嘻嘻道：“亲爱的主席，你好，这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见面，你比荧幕上可漂亮多了，我想我现在肯定已经被你坑去欲望之都了，不然一定要撒泼打滚求滚床单。”

    简爱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但仅仅穿了一件天衣的她，曲线毕露，加上又不是很习惯，在洛青的眼神下，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这只是预先留下的一段思维而已，只具备一丁点的……称之为‘灵性’吧，你说话我是听不见的，所以千万别骂我。你那好看的脑袋瓜子里想什么，我大概知道一点，我要告诉你的就一句话：欲望之都，我洛青做联邦的谍子。”

    简爱瞪大了眼睛。

    洛青的影像消失之后，简爱才反应过来，询问世纪后，才知道这个烙印其实是洛青在爱丽丝告诉他去往双星系统的时候植入的，也就是说，他那时候就知道双星系统是个什么地方，而且也知道自己那时候让他去只不过是让他与这颗联邦毒瘤鹬蚌相争。但他还是打定主意，要做联邦的谍子，为联邦除去这颗毒瘤。

    洛青，你真是如此心善么？

    简爱想起了卡瓦斯·亨利少将转述洛青说的一句话：“大家都是人类，要互相帮助嘛。”

    她忽然知道卡瓦斯为什么对洛青那么死心蹋地了，也明白了那时候卡瓦斯是怎么样的心情。

    “世纪，帮我联络爱丽丝·格林。”

    这一天，还在游戏中的爱丽丝收到主席的一道命令：“格林副院长，我知道你身穿天衣，是个超级战士，这个命令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无论如何，在协助洛青的人没有赶到之前，就算是你死，也不能让洛青有任何意外。”

    爱丽丝的回复很简单：“他死我死。”

    ……

    联邦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像是从历史中走出来的人，他一身老式青衣，腰悬长剑，长发披肩，满脸胡须挡住了面容，但依稀能见眉目俊朗。

    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但他有身份晶片是个在线人，可是却没人能探测出他晶片的任何信息。

    这个像是从古代的深山老林走出来的人，娴熟的拦了一辆磁悬浮公交，在一家高档发艺设计门口下车，从容步入，引得众人侧目的时候，淡淡道：“刮胡子，不剪发。”

    “三百元。”前台长了一张可爱脸庞的小姑娘略微“嫌弃”的看了这位自以为满身“仙气”的家伙一眼，身为在线人，资料却分毫不露，要么是保密级别到了5A以上，要么就是自卑心作祟。

    果然，这位只差浑身散发一股臭味就能成为联邦第一位乞丐的家伙犹豫了一下。

    小姑娘嘴角勾起。

    却听佩剑的家伙自语道：“仗剑清歌，人生几何，第一次入世讨碗饭吃，三百元不算多，简爱应该会给我报销吧？”

    小姑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虽说联邦是自由之邦，可出于对主席的尊敬，公民少有直呼简爱姓名的，这家伙还让主席给他报销？莫不是脑子进水了？

    这人摸摸索索从怀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纸币，递给小姑娘，她看在钱的份上，也就让他进去了。可是，联邦有多久没有人拿着纸币到处跑了？

    联邦的公民对仪容仪表极为讲究，所以这方面的生意都很容易做，小姑娘忙活了一阵，也就基本忘掉了这个人。

    眼看快要下班，小姑娘还在抱怨今天没什么赏心悦目的帅哥美女，忽然间眼前一亮，一个英俊程度直逼联邦男神吉尔伯特·林肯的家伙从她眼前走过。

    “嗨，帅哥。”

    “嗯？”

    “你叫什么名字？”

    “清歌。”

    然后小姑娘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人一身青衣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