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的火车上。
我浑身邋遢的坐在一群农民工身边,都是坐在过道上和车厢之间的连接处。
要座位?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知足吧。
临近五一,不论是学生还是远方打工的人,都在回家或者往工作地赶,拥挤的火车厢里转个身都不容易。我从没有坐过长途火车,此时才发现书中与电视上描绘的都是童话。
鸡蛋味,啤酒味,香水味,汗水味,还有臭脚味等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结合了一种奇怪的味道,我真好奇,这些分子是怎么组合在一起的。
这群农民工领头的叫龙彬,都叫他烟鬼,名副其实,很能抽烟。
我们是在火车站遇到的,他领着一群人背着大包小包,我还在愁没有身份证怎么买票,他凑了过来说,兄弟,也是外出打工的?有着落没?要不要跟我队伍走?
原来是他的建筑工地缺人,回家是来找人的,只是人还不够。
我想了想,略微腼腆的说,大哥,我,我身份证丢了,能跟你上车吗?我也是去南方打工的。
烟鬼爽朗的哈哈大笑,伸手搭在我身上说,小事儿,跟咱们走,看你的模样是刚出来打工的吧?别这么腼腆像个女人似的,男人嘛,在外面闯荡啊,得有点闯头是不是,不然会被人欺负看不起的。
于是我就搭上了他这个队伍。人多了起来就好像是旅游团似的,只要领头的可以摆平,那我只要安静跟着就好。
事实上我在逃出城镇时,也是茫然,想起刘叔说的话和给我的纸条,我按照刘叔的指示,只打开了一张纸条,两句话,‘南下过江不回头,十朝宝地龙戏水’
这就是在告诉我目的地,南下过江,十朝宝地,有龙,我想了想,金陵城?十朝古都,南下过江,由此才有了车站遇到烟鬼的事。
烟鬼递给我根烟说,望子,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我接过烟鬼的烟,就着他的火点燃吸了口,笑笑的说,谢了龙哥,现在好多了。
伤口是小三黑捅的那块,在空厂房仓库里被老铁霸道又凶悍的撕裂了缝线,伤口没感染我真是庆幸不已,可是还是会隐隐作疼,会长好,但是必然是会留有疤痕了。
我现在学会了抽烟,跟烟鬼学的,我在伤口犯病超级疼的时候,他硬给我嘴里塞了根烟说,抽着,缓解疼。开始我并不会抽,他又教了我几下,让我吸进去,就跟呼吸一样,我吸烟过了肺部。
第一股烟抽进去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脑袋都在飘忽,很晕乎,我知道抽烟不好,但是真的很缓解疼痛,而且我莫名的很喜欢那种飘忽的感觉。我看过文章说吸毒其实就是这种感觉,会飘。
烟也是一种毒品,只不过是一种慢性轻微又合法的毒品。
烟鬼拍着我示意我看坐在不远处的一个女生,他笑着说:“看那妹子,水灵不?一看就是个大学生,等咱们到了地方,你可别丢人啊,光看女人了,金陵城的妹子海了去了,各个水灵的不成样子。”
我笑着含着烟头说,龙哥放心,我不会乱看。
烟鬼哈哈笑,“不是说不让乱看,你要是真有本事上几个女大学生,你也是这个。”他竖起了拇指示意我。
几个围着身边的农民工调笑着说,龙哥,你已经是这个了,上次不是说搞了个女大学生吗?这回来给你吹的,简直要上天了都。
烟鬼挥着手说:“去去去,老子没上过大学,这他吗上过大学生也是知足了啊。”
哈哈哈……
男人的确是这样,聚在一起除了吹牛逼那就是女人了,女人的话题在男人堆里永远不会腻味。
车厢里很快来了推车买东西的员工,“瓜子啤酒火腿肠来……。”
身后是来检查车票的乘警,“来把票拿出来检查检查。”
车厢真是挤的可怜,在这边站着的人为了给小推车让路,都挤在另一边,等小车推过去之后,又走到那边让道,人群也是吵吵嚷嚷的,跟嘈杂的菜市场一般。
乘警走到我这里说:“车票拿出起来,还有身份证件。”
烟鬼站起来凑在乘警旁边,掏出根烟递给那乘警说,方哥,来来来,来根烟。
方哥推开烟鬼说:“别扯犊子,证件呢?”
烟鬼笑脸说,方哥,我这来回都坐这辆车,咱们见过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这小兄弟身份证丢了,等回去补个,保准不会给你惹事。
乘警方哥皱着眉头还要说话,烟鬼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方哥扫了我们几眼没说什么就走了。
直到乘警没了影子,烟鬼啐了口说:“麻痹的,又要大出血了。”
……
这般拥挤的车厢,人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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