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可是完全出乎意料,开局都是一副好局面的邵哲一方,居然在老爷子随手落下的几步之后,完全反转了局势。
邵哲捏着棋子的手很用力,我看到他的脸色又浮现出一副恼火的趋势。
弥勒老爷子随手推开棋局对邵哲说:“你这般心境,根本静不下来,要我说多少次,静心静心,心静下来你的脉络才清楚。”
邵哲丢下棋子,站起身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说:“看什么看,下午收拾好赶紧滚。”
他说完自顾自地去了自己的房间里,我在一边尴尬的不行。
弥勒老爷子笑笑说:“别介意,他就是这般脾气。我刚看你有几次想要说话,也会玩吧,来一局?”
我的确会玩这个,而且中国象棋尤其考验智商,也很容易让人喜欢上并且喜欢学习这个。
我摆好棋局,弥勒老爷子红方,依旧把玩着手里的那枚帅字棋子,我持黑方,脑海中在回想之前老爷子的棋风。
中国象棋说来简单,却也不简单。会走棋,会识谱,这是最基本的入门基础,之后需要的不只是自己的悟性以及琢磨,还需要长期练习,经常看残局书,仔细玩味其中的意味。
开局不温不火,都在尽力加快双方的出子速度,并且都保持了阵型的协调。弥勒老爷子轻轻‘咦’了一声,然后说:“有点意思。”
我看过一些残局棋谱,自认为可以杀到最后,但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刚入中期,我已经兵败了。
是被一个小兵给拱了老将。
我丧气的放下棋子,怎么看那枚深入棋局黑方腹地的红色小兵我都无法理解。
弥勒老爷子笑着说:“沉稳有余,攻伐不足,太过谨慎了。谨慎虽然不能说不好,可太过于谨慎反而会束手束脚。”
我细细回想,然后抬头看着老爷子说:“不是只有在沉稳谨慎中才能觅得那一丝疏漏吗?”
不是我棋艺太差,而是老爷子的棋艺太高,滴水不漏,丝丝入扣。我之所以没有先手在那枚小兵过河时就宰掉,是因为当时我面临着可以吃掉炮的诱惑,而且那时吃掉炮没有危机我反而能更进一步。
弥勒老爷子站起身说:“一得一失固然重要,可也不能太执着于此。眼前诱惑很大,却并不能带给实质的作用,何必贪吃那一口。一枚小小的卒子,虽然不起眼,但是在某一刻骤然发难时,却很有可能是致命一击。”
刚刚我的确是车马炮都被限制住,想回援也来不及,而象士也是卡住难抽身,真的是被小兵来的致命一击。
我收拾好棋子,起身很认真的跟老爷子请教到:“过河的小卒子只能向前不可回头,很少真的有小卒子能接近到那个位置。”
弥勒老爷子倒上一杯水说:“棋盘有棋盘的规矩,但人又不是小卒子,非得一个方向。人跟棋子的不同就在于人可以决定自己的方向,而不是固结于棋盘的规矩。当然了,大规矩还是要守着的。”
我仔细品味老爷子的话,话中有话还有深意,我深深道谢回到自己房间收拾了东西,再次道谢之后才告辞离开。
从始至终我都不知道老爷子他们的身份,他们也没有询问我任何事情,但是能说出这样话的老人,见过的事情也不会少。
大半夜的我浑身刀伤逃跑出来,他们没有报警,而我也没有在醒来时候叫警察,他们多少也会猜到我是有隐私顾及的。
也许他们真的是隐世高人?我自己走在路上还在思量,自己要不要回头去跪在老爷子面前说,‘收我为徒吧,你们一定是高人之类的。’
但那显然不现实,太扯淡了。
我没有光明正大的回到市里,而是先到能找到最新消息的地方打探了一番,确认了真的如同火柴妞说的,没有人命案和富家小姐的新闻,我才彻底放下心。
回到这里不是自己想找死,而是我还记得红玫瑰当初跟我说过,她有事情要找我办。小笛显然对红玫瑰是有所忌惮,否则不会在见过红玫瑰之后的几天她一直情绪不高。而我就是要找红玫瑰。
是在拼,也是在赌,可是我思前想后只有这么一条路。
有价值才会被利用。
红玫瑰既然想要我做事,那她多少会在我没做好事情之前,照看我的安全,我至少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至于陌柏马学东那边,我现在根本没法确定他们是不是跟小笛一伙的。眼下只有先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再说。
玫瑰会馆,我打量四周没有人注意才进入。
大川哥依旧一脸温和,他笑着说:“陈望先生,是来找红姐的吧,跟我来。”
没有一句话是疑问句,都是陈述句。我心里留意,他们是都知道的?
红玫瑰依旧是在上次的那间地下房间,这次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别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今天的衣着格外诱惑,大红的衣裙,但是我却隐约感觉她里面似乎没有穿东西,她上次脚上踩着的那双高跟鞋是被她踢到了一边,赤裸的玉足。
红玫瑰抬着下巴问我:“知道我会要你做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