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
“也许他们一直把里加港看作是更有价值的目标”曼施坦因揣测说,“围歼我们看起来可比从坚壁上挖出一块大石头容易得多”
罗根很果断地摇摇头,“不,这不符合苏俄指挥官们的逻辑,更不符合战场的实际情况我倒有个想法:激烈的战斗也意味着大量的损耗,而我们这两天战线并没有向纵深推进多少,苏军完全有机会将他们受损的坦克拖回到后方修理,您说这会不会是……”
曼施坦因纠结地思索了好一会儿,猛地一拍巴掌,“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其实相比于这支苏军的由来,我更好奇的是另一件事”罗根不温不火地说,“印象中,将军您是个非常稳重和睿智的人,如今是因为我们的赌注太大,还是因为我这徒有其名的空军总司令造成重压,才使您如此浮躁?”
曼施坦因万分诧异地望了罗根一眼,各种复杂的神色交织在一起,短短一瞬间竟经历了惊、愤、醒、懊、平的变化,整个人宛若坐了一趟过山车,最终还是停在了平稳的“站台”上。
“抱歉,元帅我刚刚的确有些……我们在天黑之前根本没有收到过有关这支部队的侦察报告,他们的出现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原本很有把握的局面也失去了平衡,所以……”曼施坦因的嗓音显得非常低沉——要让这样一位高傲的德国将军承认自己的失态,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列颠战役的胜利光环虽然还未散去,罗根自知在陆战方面依然是个门外汉,那点儿有限的军事素养在曼施坦因面前是不值一提的,因而像拉拉队员一样鼓气道:
“不管那支突然出现的部队是否强大到足以令我们紧急调整部署,这场仗我们是势在必得的我们的努力完全配得上一次伟大的胜利”
“好吧”曼施坦因点点头,看起来已经放下了此前的心理负担,转而对罗根分析说:
“如果说苏军投入进攻的是一些临时抢修的坦克加上零散步兵,战斗力自是无法和完整建制的部队相比的不过……就算调回投入反击的两个装甲营,我们也只有不到120辆坦克,而且多数是装备短管炮的三号和38t,根本不具备与苏军重型坦克抗衡的实力按照苏军装甲部队的正常推进速度,一个半小时就可以抵达我们的主防线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把88毫米炮补充到南面的阵地上去,并让工兵们提前布设反坦克地雷。考虑到空军和海军可以在很大限度上满足部队的补给,我建议立即炸毁卡萨尔和德卢克的公路桥”
“我无条件赞同您的决定”罗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正如里希特霍芬将军负责空中、雷特豪塞尔将军负责海上一样,您全权负责陆上行动。我是个慵懒而怯懦的人,所以负责对付国防委员会、国防部、陆军参谋部以及集团军司令部”
最后一句话的黑色幽默也让曼施坦因无奈地笑了笑,他平静下来又思考了两分钟,这才对自己的参谋官吩咐说:
“打电话给凯恩将军,让他调10门88毫米炮到南面阵地,并且告诉他:苏联人的坦克可能会像黑色的潮水般涌来,所以准备好充足的弹药,并在关键位置布设地雷阵再通知菲格莱因上校,让他抓紧时间在卡萨尔和德卢克的公路桥部署炸药,一旦苏军装甲部队突破我们的警戒阵地,不等所有人撤回,立即炸桥”
命令很快传达下去了,但曼施坦因紧锁的眉头却没有舒缓开来。从古自今,情报对于战争的意义就像是耳目对于一个正常人,但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信息并不都是准确和正确的,能否辨别它们对将领们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有了罗根之前的提醒,曼施坦因谨慎了许多,这期间,指挥部里的参谋军官们倒是各司其职,丝毫没有因为各种利好或是糟糕的消息而表现出明显的主观态度——强烈的普鲁士军事传统加上魏玛时代“十万陆军”的特殊筛选,德军拥有一支令人羡慕的军官队伍,只要人员、机构不至于在战争压迫下支离破碎,他们总能够保持颇为理想的运作效率——尽管创造性有所欠缺,可要让各国指挥官们自由选择参谋团队,想必大部分人都乐意带着一群合格的德人登陆战场吧
经过了近两个小时的漫长等待,距离里加港足有12公里的警戒阵地终于报告说发现苏军坦克,他们旋即依托构筑在路旁山丘上的工事进行抵抗,借助事先布设的雷阵以及后方炮兵的帮助,这支总兵力不满2000的部队竟然抵挡住了苏军装甲部队的第一轮冲击,并且报告说毁伤苏军坦克二十多辆
“看来这支苏军装甲部队确实有问题”曼施坦因转头对罗根说,“还好没有下令紧急调回出击部队”
“不论偷鸡还是投机,都是需要一些些胆量的”罗根别有深意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