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忙完,忽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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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的刘琨,显然是已经从王烈刚刚见到他时的困境中走出,并州上下虽还有不足,但已经是足以自保。
那时的刘琨,因为四面楚歌,内忧外困,大志难酬,所以每日借酒色消愁,虽然气度不凡,但却是一副颓废模样。
但如今,却是恢复了那个在洛阳之时的奕奕越石的风采。
王烈看到自己老师能这般模样,也是十分高兴,心中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并州这来之不易的局面维持下去,不能被某些野心勃勃的自私之辈破坏。
但酒席上人多嘴杂,不是商讨这件事情的好时机,王烈却是放下心思,专心吃酒,酒吃到一半,刘琨却道:“阿烈,有一个人想要见你,不知你肯见么?”
王烈一愣,此刻他已经吃的微醺,却是洒脱道:“老师是要给我引见朋友么?却是哪家的兄弟,叫来一起吃酒便是。”
这时,却听得身后屏风处传来一个声音:“三弟风采依然、豪爽依旧,当哥哥的见到你如此,真是很开心啊。”
王烈一回头,就看见一张比一般女儿还俊秀的脸庞,高鼻深目,却是黑发黑眼,嘴角含笑,做汉人打扮,但明显看出是汉鲜混血,不是那拓跋鲜卑的中部可汗拓跋郁律,还有哪个。
王烈立刻起身,一把抱住拓跋郁律,却是激动道:“二哥。这一别就是近两年,你一向可好?”
一旁苏良也忙拜倒,口称见过郁律二哥。
拓跋郁律忙扶起苏良,又故作夸张道:“哎呀。我这人很好活,却是十分好,只是某些人的官越做越大,如今都是封疆大吏了,怕是不认我这个二哥了。”
王烈笑着打了他一下:“你怎么还是这般不正经,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的可汗。”
拓跋郁律不满道:“我当可汗两年来,盛乐城增加人口三万户,增加牛羊百万头,增加骏马二十余万匹,手下现在有控弦的健儿六万。阿烈你还说我不行。那却怎样才行?你可真是打击死人家了……”
说完。还掏出一方手帕,做垂泪状。
王烈最看不得拓跋郁律这般夸张表演,一脚踹去。拓跋郁律这次却学的乖了,闪身躲过,笑骂道:“好小子,我可是鲜卑可汗,未来的草原之主,你怎敢踢我。”
王烈却道:“你是我二哥,却这般做女子状来恶心我们,身为兄长,不作出表率,不踢你踢谁?”
刘琨笑眯眯的看着几个年轻人打闹。心下也是十分高兴,对谢鲲一举杯道:“幼舆贤弟,这次阿烈在长安城几多波折,多亏你照看,愚兄这杯酒敬你。”
谢鲲忙道:“越石公客气,我和王将军现在乃是一体,不分彼此,我为他尽力也是为自己尽力。”
刘琨点点头:“我是老了,看他们年轻人就觉得羡慕,现在做什么事情总有些有心无力。”
谢鲲笑道:“大人不过四十有三,就说自己老了,那那些垂垂老矣的家伙岂不是更不能活了。”
刘琨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的两个儿子,遵、质都太过懦弱,没有什么英雄气度,将来这并州的基业若交给他们,定然保守不住,也只有阿烈能接替我的大业。
而且,自从听闻荀组父子在朝堂上的表现后,幼舆我对你说实话,现在我对时局很失望。想我刘琨当年孤身一人前来晋阳,一路上招募千名勇士,为朝廷驻守北地,如今却还比不过某些宵小在朝堂上的威望。
其实,我并不在乎这些俗名,只是不肯屈居于小人之下。现在我缺更想找一处安静所在养老,然后看着阿烈光复北地,光复洛阳,驱除胡虏,还我汉家江山,我也就满足了。”
谢鲲闻言,忙道:“王将军忠义勇武过人,一定能做到这些,大人您放心。”
刘琨摇摇头,笑道:“事到如今你们还想瞒我?谢大人你说实话,阿烈是那种愚忠之辈么?他忠义不假,但却更看中身边之人,甚至为了身边人能与天下、与朝廷相抗衡;不过,这次去,阿烈和至尊结拜,却也是好事情,以阿烈少言重诺的性格,今后却断然不会主动伤害至尊,我大*山至少可再保几十年,只是至尊性格多少有些懦弱,又如此信任阿烈,我就怕他将来控制不住自己的*。”
谢鲲闻言,沉默不语,他和刘琨不一样,刘琨是典型的忠臣,甚至可以忍受朝廷对他的曲解,而不离不弃;谢鲲也忠君也爱国,但却更重视自己家族的利益,所以说他能理解王烈、甚至于王烈为盟。
当然,就算和王烈在某些地方有所不同,刘琨自然也是舍不得去斥责自己这个心爱的弟子,可是心里还是多少有些隐忧。
谢鲲却是好言相劝,说王烈本性纯善,一定不会做出对不起大晋的事情,刘琨不在意,只是吃酒。
王烈自是不知道刘琨在那里想什么,却拉着拓跋郁律一起坐下,问他怎么会突然来到晋阳。
拓跋郁律板着王烈的肩膀道:“阿烈,我开始是听说你在长安城闹的风生水起的,而且我又听说有人想要陷害你,就想带上几万骑兵去给你助威,但又恐别人说我是趁机入京做乱,正犹豫间,接到刘叔父的信,说是已经收到到了当今天子的旨意,要他给你在晋阳举办加冠典礼,并希望我能来参加。
兄弟要加冠,当哥哥的自然要来捧场,我这才带蒙浑他们来了晋阳,蒙浑却带兵在城外驻扎。
阿烈,你这次去长安可是给兄弟们长了脸面,现在草原上来往的旅客提起你时。哪个不要竖起大拇指赞上一声“豪杰”。而你这次加冠的典礼,听说也有很多人要来,等到那天我伯父拓跋猗卢也会来,阿烈。你很有面子的!”
王烈苦笑道:“我一个加冠礼,又不是成婚,用得着这样隆重么?”
拓跋郁律笑道:“当然要隆重,你可是我鲜卑可汗的兄弟,你若不隆重,等于丢了我的面子!等你加冠,我送你三万头马驹为贺礼,而你若真和阿璎小娘成亲,我送你十万匹骏马为礼;若你有了子嗣,我送你二十万匹骏马为礼。如何?”
一旁的苏良等人听了。齐声喝彩。都说拓跋郁律豪爽,拓跋郁律却是得意洋洋。
而程翯和阿秀听了却是满脸绯红,程翯更是暗啐一口。对阿秀道:“这个家伙就爱乱说话,阿秀我们不要听他的。”
拓跋郁律却是起身道:“阿璎小娘,你怎么还是对我这么有误解,其实我很好的……”
正说着话,王烈却忽然伸出手:“既然大哥如此厚爱,烈不敢不接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击掌吧……”
拓跋郁律一看,气得翻白眼道:“你小子不是挺能谦让的么,怎么这时候却如此不客气了。”
王烈却哈哈笑道:“白送的我还要客气么?”
拓跋郁律无奈苦笑。众人也都道:“可汗大人一言九鼎,决不能言而无信。”
拓跋郁律撇撇嘴:“三万匹马驹我此次已经一并带来,就在城外,阿烈你离开晋阳时就可以带走。”
王烈却道:“那我回去就和阿璎成婚!”
拓跋郁律闻言,苦笑道:“不用这么着急吧?十万匹战马可是要筹备好久的……”
众人哈哈大笑,却都知道拓跋郁律不是个吝啬之辈,否则今日也不会送王烈三万马驹。
说笑了一会,拓跋郁律却忽然认真道:“阿烈,这次加冠后,朝廷的封赏就会正式下来,开府同三司啊,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募兵了,说实话,你想过将来怎么办么?”
王烈闻言,看了四周众人一眼,大家都在喝酒,却吗,没有人注意他们。
王烈故意道:“什么怎么办,就是牢记圣恩,为我大晋驻守边疆?”
拓跋郁律气急:“你少和我装糊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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