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兮儿的幸福么?”谢鲲无奈苦笑。
谢极道:“大人,虽然我没有跟踪到甄兮小娘的落脚处,但大概位置却已经确定,您可想去见见她?”
谢鲲犹豫了下,点头道:“也好,那阿极你就陪我走一趟吧。”
说完,进室内换上一身不起眼的麻布常服,这才和谢极坐车从后门行出。
谢鲲思女心切,却是一路催促谢极快些赶路。
谢极也是快马加鞭,很快就寻到了谢甄兮消失的那一片区域,但纵然是知道谢甄兮在这里,可这一片也足有数百间民房,一个个寻起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谢鲲却直接对谢极道:“你去把里正寻来,让他带着最近半年的户籍的留存来。”
不一会,那里正就跑了来,一听说是幽州刺史谢鲲召见,这个大晋最基层,都算不上官吏的家伙自然是不敢耽搁,让几个小厮抱着十几卷记载着户籍身份的竹简就跑了来。
谢鲲却是好言安抚他几句,然后开始查看户籍,这时候谢鲲却又恢复了那个能臣的风采,不过一刻,就在一片竹简上有了发现:“小沿河,春柳巷王东户过户为谢言,谢言由扬州会稽县迁来,即日起户籍变更……”
变更的日期就在三个月前,下边有户籍变更人的亲笔签名。
谢鲲叫谢极来看,谢极点点头:“正是甄兮小娘子的笔迹,而且还冒用了大哥的名字。”
谢鲲无奈苦笑:“怪不得寻了这么多日都寻不到这个丫头。想来这丫头行程还真快,而且到了这里也没有住客栈,而是直接买了地契,更了户籍。怪不得怎么都寻不到她的踪迹,这丫头究竟想做什么?”
谢极却是笑道:“甄兮小娘一向聪慧,想来就是不想被人找到,但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来了这么久,她还不去见王将军,她不是为王将军答应她的战马而来的么?”
谢鲲摇摇头:“这丫头心思重,有什么事情也不爱对人说,这次估计是想要王明扬答应她什么,又恐怕我阻拦,这才避开了我。”
谢极闻言。问道:“大人。那现在怎么办。现在就去见小娘么?”
谢鲲点点头:“这丫头闹的实在不像话,你前边带路,我去见她!”
谢极无奈叹息一声。他尊重谢鲲,但也心疼自家的小娘谢甄兮,可这毕竟是谢鲲的家事,当爹的要管束自己的女儿,他也不好多言。
谢鲲打发走了里正,让他回去后不要多言,却是与谢极按照户籍上的地址寻到了谢甄兮居住的所在。
那却是一座靠河的小院,四周很安静,几个行人偶尔路过,还有一个卖烧饼的小贩蹲在墙角。一边有气无力的叫卖着,一边晒着秋日的暖阳。
谢极下车后,打量了下四周,见没什么可以的,这才让谢鲲下车。
谢鲲走到院门前,轻轻拍动门环,不一会就有人问道:“谁呀?”
谢鲲一听这声音,一愣,然后立刻道:“是青儿么,开门,我是谢鲲。”
门内的人轻轻啊了一声,却是立刻拉开了门,跪倒在地,低头道:“青儿见过老爷。”
谢鲲点点头,问道:“兮儿呢?”
青儿犹豫了下,谢极立刻道:“小青,你跟小姐私自离家,乃是犯了律条的,大人宽厚不与你计较,你还不把小娘叫出来么?”
青儿犹豫里下,转身去内院去喊谢甄兮。
不一会,一身男装的谢甄兮从内院缓缓走出,一见自己的爹爹,神情微微激动,但却似乎极力克制自己的情感一般,立刻拜倒:“孩儿拜见父亲大人。”
谢鲲看着女儿的脸庞,脸色如昔,但明显有些清减,心中责怪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
却是重重叹息一声,上前就要扶起自己的女儿。
谢甄兮却没有起身。
谢鲲一愣,谢甄兮却道:“爹爹,女儿不孝,擅自离家,让您担心了,这次女儿来想必爹爹也知道我的心思,我却是只要那王烈一句道歉,让他履行他的诺言。”
谢鲲一听,忍不住道:“王明扬将军是我大晋的二品官员,怎么能好向你道歉。”
谢甄兮却道:“他违诺在先,就要道歉,爹爹怎么能以权势压人。”
谢鲲忍不住怒道:“你为女儿之身,擅自离家,我心疼你不想深责,你如今还不知错,还要继续留在此地?”
谢甄兮却是抬起头,眼带坚定道:“王烈不应诺,女儿誓不回家。”
谢鲲闻言,就算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伸出手要打谢甄兮,却被谢极和青儿拦住,谢极跪倒在地道:“大人,小娘也是性格倔强,再者这件事情上王将军也的确有不对的地方,大人万勿责怪小娘子。”
青儿也是连连哀恸,劝谢鲲不要责罚谢甄兮。
谢鲲无奈,叫两人放手,然后到:“兮儿,你跟我回府邸,为父不责怪你。”
谢甄兮依旧长跪不起,倔强道:“不得王明扬承诺,就不回去。”
谢鲲气得几欲喊出:“你是喜欢王烈,是不是?”
可是他又知道这话会伤到女儿,忍了又忍,长叹一声,对谢极道:“我们走,不管这个逆子!”
说完,转身离去。
谢甄兮看着谢鲲离去的身影,倔强的脸上忽然划过一丝清泪:“爹爹,我就是要这个承诺,怎么连你都不肯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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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城北狂澜军的军营内,王烈却是懊悔不已:“是我忘记了这个承诺,该死!”
说完。却发现程翯在远处不断向这边张望,王烈心下一惊,暗道:“虽然我和那个小娘没有什么,但总是不好被阿璎知道。否则引起她的猜忌总是不好。如今,还是我自己解决了问题,打发走那小娘再对她说吧。”
一旁的胡大海见王烈沉思不语,却好奇道:“小郎君你为何说没有应诺?难道你骗了那小娘子,说要负责,却没有负责么?”
一旁韩云制止都没制止住,却是无奈的看着胡大海,心道这家伙一张臭嘴,千万不要被他连累挨板子。
果然,王烈一听胡大海这话。正陷入自责的他。额头冒出黑线。气得一脚踹出:“滚蛋!”
胡大海这厮不知被王烈踢过多少脚,早已经皮糙肉厚,却是笑嘻嘻道:“小郎君。你放心,我绝对不去和程家小娘说的。”
王烈大喝一声:“白文,胡大海值守期间。擅自外出,现在给我带出去打二十军棍!”
白文却如幽灵一般,板着脸从胡大海身后冒出,冷声道:“都尉胡大海,擅自离开岗位,入城饮酒,按狂澜军军律第七十一条之规定,杖责二十。”
胡大海却连反抗都不敢。只是苦着脸道:“白文你怎么知道我饮酒了?小郎君,你这是公报私仇!”
白文面无表情的一指胡大海抱着的酒菜,胡大海反应过来,看向韩云:“老云,你坑我!”
韩云无奈苦笑,一撇嘴:“我坑你有啥好处么?这酒菜说起来还是我花钱买的,而且违反规矩一样挨军棍,你以为我能逃过一劫么?只是和你在一起,就会更提前一些,否则多少还能拖延着时间……”
果然,王烈又对冉瞻、韩云道:“你们也有份,一起跟这家伙去领军棍把……”
冉瞻和韩云立刻苦着脸,主动跟着白文离开,一路之上都狠狠瞪着胡大海。
的确,在狂澜军,就算王烈自己犯了军规,都会主动找白文领军棍,这才树立起了白文在军中的威严,军规如雷池,从无人敢忤逆不尊。
可是,王烈也是个对下宽厚的人,比如今日,胡大海他们来报信,怎么也算一件功劳,功过相抵,可能就会少挨几棍,至少可以晚挨一会。
可是偏生胡大海嘴臭,人家王烈那边正自懊恼,他却来胡说八道,结果是直接挨打,再不留情。
北宫纯看了一眼离开的两人,却是一句话都没说,自己就跟着白文走了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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