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满天之时,战场终于被打扫完毕,而各路兵马也都各归其营。
其时,四面已经点燃了无数的火把,映照的长江两岸灯火通明,更胜天上的繁星。
在吃过晚饭后,王烈再次将全军召集起来,这也是狂澜军骑军和水军第一次的合练。
虽然今日这一战,只是狂澜军的第一场水战,但大多数狂澜军将士还是表现出了极高的战斗素养。
就算很多将士即便在战斗结束后依旧脸色苍白,却并不是惊吓过度,而是实在不适应这种水面上的战斗方式。
就算临来前在幽州紧急训练了两个月,但毕竟这船舶上的起伏与战马的颠簸并不相同,尤其是大幅度的体力消耗下,是更容易让人感觉头晕脑涨。、
但就算这样,这些狂澜军依旧保持了高昂的气势,面对王烈扫过的目光,一个个都挺直了腰板。
相比于狂澜军的略显疲倦,李青和薛青鸾带来的这些海匪却还处于兴奋之中。
他们这些人本就是有些狂放的性格,一场大战后又获得了新任主公的首肯,还船上了簇新的晋军军装,领到了新武器。
这一切,都让这些前海匪、现在的狂澜军水军将士兴奋不已。
而他们站在那里,若不是面色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与愉悦,其实已经和那些狂澜军老兵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却是得益与这几个月荆展按照狂澜军的方式对他们进行的训练调教,这些士兵在气质上已经明显和几个月前的海匪大不相同。如今换上晋军的盔甲后,也是肃杀顿起,比之江左的水军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着眼前这些训练有素的将士,王烈满意的点点头。对一旁申请严肃的荆展道:“荆将军,这些都是你训练过的吧?”
荆展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比之刚刚战场之上有如杀神的模样,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见王烈问他,荆展更有些不好意思道:“正是,展在东海时闲来无事,李善帮主又颇信任于我,我就开始为他们练军,当时只是想早日练成也好早日成为主公之助力,今日能得主公赞赏。也算没有白费力气。”
王烈点点头。却朗声对台下的万余大军喝道:“诸位。你们中有的是我麾下的老兵,有的是刚刚加入我狂澜军的,但无论是何人。从今日起就都是我王烈的部下,是我的兄弟,我王烈有肉吃,你们也一样有肉吃,今天晚上的肉饼肉汤,诸位满意么?”
众人,尤其是刚加入狂澜军的那些人开始还以为王烈会很严肃的训话,没想到如此平易近人的开场白,顿时拉近了他们和王烈之间的距离,在几个军官的带领下。大家开始笑着应答起来:“满意,能顿顿这样吃就好了!”
王烈一咧嘴,笑道:“这个好说,我狂澜军的军需一向充足,各位只要尽命,肉汤管够喝,不够喝的就来找我王明扬!”
众人哄笑。
王烈又道:“但诸位也要明白,既然加入了狂澜军就要遵守军规,所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我狂澜军的军规很多,但简单说就三条,一要服从上峰命令;二不得同袍相残;三要作战勇猛!你们可能做到!”
众人齐声应道:“我等愿服从主公号令,誓死杀敌!”
王烈满意的点点头,对众人道:“我王烈一向有诺必践,赏罚分明,今日所有参战将士一律奖钱五百文!受伤者加倍,死者抚恤加倍!”
众人欢呼更甚。
王烈又道:“但有奖就有罚,今日我军作战人人奋勇,故无人可罚,但对于那些残害我军将士性命之徒,我要重重的罚他们!”
然后大声喝道:“把俘虏都押上来!”
今日一战,除了战死的海龙帮海匪,最后投降加上被俘虏的海匪,加上乌龙和杜弢约有三千人。
这些人很快都被押解上来,在四周狂澜军将士的环伺下,王烈到也不怕他们敢反抗。
王烈走下台子,看了看那些或面带惶恐,或面带惊讶,又或面带不屑的俘虏,却是冷笑一声,对白文道:“白将军,今日之战擒下这乌龙,还有这个叫什么吴名的小子,都是让我们兄弟死伤的首恶,一个都不能放过,你负责撬开他们口,看看他们究竟是受何人指使,敢与我狂澜军为敌。”
白文冷森森道:“喏!”
听到王烈这样说,又看白文一幅森冷骇人的模样,被捆在俘虏最前边的乌龙眼珠始终在乱转,乌龙可不是什么嘴硬的家伙,他当年能被那位大人选中,扶持他作为在东海的代言人,一方面固然是他有一定能力,也因为他是个软骨头;杜弢却始终一言不发,因为杜弢根本没有告诉过乌龙自己真实的名字,也没说过自己真实的身份,他在乌龙面前也始终自称无名,始终是那个大人的代言人而已。
就算他的那些手下也只知道他是大人的几个手下之一,真实名字并不得知。
而且他也不相信这里有人能认出他的身份,而只要王烈现在不杀他,那么今夜他留在京口县的手下一定会救他出去。
因此王烈语言虽狠,杜弢也做出了一副惶恐的模样,心里却是恨不得能被立刻押解下去,免得留在这里夜长梦多。
王烈也懒得和这样的人废话,一挥手,白文就要亲自押送两人下去审问。
那边乌龙忽然喊道:“大人,你若能饶我不死,我愿投诚!”
闻听这话,杜弢狠狠瞪向乌龙,乌龙虽然不知道他身后的大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是乌龙却知道他这条线上所有的联系方式,若真顺藤摸瓜,很有可能会找出他身后的大人,杜弢知道这小子是个软骨头不假。但没想到叛变的这么快,
一旦他的主人知道是因为他而暴露了自己,那时候,天下之大还能有他的容身之处么?
杜弢一想起自家大人那残酷的手段,就一阵心寒;手中有权利他还不怕自己主人会拿自己开刀,毕竟自己还有用,但若没了权利和这些兵马,他就要被这位大人第一个处死了。
想到这里,杜弢对俘虏中的几人一使眼色,这时候绝对不能给乌龙胡说的机会。
那边王烈一听乌龙这般说。眼睛一亮。摆摆手。示意白文将他放开。
荆展却忽然道:“主公,此人乃薛帮主杀父的仇人,不能饶他!”
薛青鸾听了。感激的看着荆展,但贝齿却紧咬嘴唇道:“青鸾不敢因私费公,若他能让主公得利,青鸾不杀他就是。”
王烈却笑道:“这等反复无常的卑鄙小人,我怎么可能用他,白文,我把他交给你,你明天早晨前把他的嘴巴给我撬开,然后赏他个全尸!”
乌龙这般迫切的暴露出自己软骨头的一面,反而让王烈心下大定。只要他怕死,那么白文那边绝对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他生不如死,最后把自己五岁骂娘,七岁偷鸡的事情都能说出里。
这一点,王烈毫不怀疑。
乌龙一听,顿时如丧考妣,大声哀求,白文也不管他,如拖着四个死狗一般,就要把他拖走。
正这时,那边俘虏中忽然有几人挣脱了束缚,冲出人群后,直奔王烈而去。
王烈身边亲卫和四周的狂澜军士兵大惊,忙拦在他身前。
就连白文也是一惊,保护王烈和狂澜军高级将领的安全,是他们狂澜禁卫的责任,他大吼一声,直接冲那几个俘虏而去。
这几个俘虏很快就被拦下,而这时,却听得乌龙一声惨叫,待那几个俘虏被砍翻后,再看乌龙已经是面色发青,嘴角流血,显然是被人下了毒手。
却和白日里江都县水军那个中毒而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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