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支匈奴骑兵很快就会陷入崩溃的边缘。
他自知武功可能比不上莫罗河,但他必须上前。
眼看那匈奴幢主冲自己纵马奔来,莫罗河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容,对方虽然勇猛,但一看招式就是那种没有受过正规训练的野路子,这样的人自己如今一个打四五个都没有问题。
不过对方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却总给莫罗河一种熟悉的感觉……
但这时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对方就算是只兔子,拼命之下也有能力踹下自己这只雄鹰。
莫罗河不等两人接触,手中长矛已经一挺,这就是经过系统训练的预判,一种需要千万人牺牲才会总结出来的战斗技巧。
果然,对面那匈奴幢主就好像被牵线操控的木偶一般,直接冲了过来,那幢主不是没有看见莫罗河的矛锋,但他此刻根本来不及止步,战马巨大的惯性让他好像自己主动冲向莫罗河的矛锋。
他只来得及举起手中长矛一档,但眼前一花却直接落空,眼看莫罗河长矛如毒蛇一般刺向自己的咽喉。
那幢主咒骂一声,此刻已经放弃了抵抗的念头,但莫罗河却忽然如中雷劈,手中长矛竟然撤了回去,口中似乎喃喃的说这什么。
那匈奴幢主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手中长矛立刻猛刺莫罗河,敌人就算是中魔了,他也没有理由放过敌人。
但下一刻,莫罗河身边的狂澜军骑士怎么能眼看他被杀,两只长矛几乎不分前后刺中了那匈奴幢主的身体。
莫罗河这时才反应过来,口中嘶吼一声:“不——大哥——”
但在这混乱的战场上,谁会注意他的嘶吼,更不会有人知道,刚刚对面那人,正是还留在匈奴部落里,他那个早就分家出去的兄长。
就算那两个狂澜军骑士,也没有完全听清莫罗河的话,只听见一声“不”,还以为莫罗河是想亲自动手杀死对方。
莫罗河心如刀绞,但他能怨恨杀死兄长的袍泽么?自家的兄长没有认出自己,准备杀死自己,是袍泽救了自己的命,自己能怎么办?
“杀——”莫罗河提泪横流,再次冲进敌人阵中,这一刻他满腔悲伤都化作了怒火。
“这该死的战争,这该死的可汗们,没有你们的野心,哪有我兄长的死,来吧,都给我死——”
莫罗河疯虎一般的举动,让跟在他身后的袍泽更加振奋起来,不一刻就将面前匈奴骑士杀了个七零八落。
莫罗河此刻浑身浴血,那鲜血有自己的,但更多是他曾经的族人的,还有他那分别十数年,刚刚死在自己面前的兄长的。
这就是战争,无情,有的只是战士之间的信任与战斗的激情,但这无情的战争后却是一颗颗赤子之心,维护自己父老妻儿、维护一方土地的无上感情。
我身后的土地,就要用我的生命来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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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王烈一声怒吼,身前的一个匈奴都尉直接倒飞出去,黑龙巨大的冲击力加上王烈大枪的力量,再累加上王烈肌肉爆发出的动能,那个匈奴都尉只觉得有一柄巨锤击打在身上一般,手中的长矛甚至都变得完全,而胸口更是连着盔甲一起塌陷下去,整个人就和一只折了翅膀的蝴蝶,坠落马下。
下一刻,他就被无数马蹄碾压成了肉泥。
王烈甚至都没有时间、没有兴趣去割他的人头,他已经不需要敌人的人头来证明自己的勇武,他需要的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杀散敌军,以保证自己袍泽的姓名。
是的,自那匈奴主将章戎被假扮王烈的杨彦之一招回马枪刺死后,自段末坯和冉瞻率领埋伏在谷口的狂澜军骑兵冲入匈奴后军后,这场战斗的结局已经注定,但王烈不单单想要一场战斗的胜利,他更希望自己的手下能少战死一些,这样幽州就能少几个离殇的家庭。
眼前的匈奴骑士很顽强,不愧于他们狼山骑的名号,完全继承了祖上那种冷血的勇猛,就算身边袍泽一个个倒下,他们也没有退却;就算章戎战死,他们也没有放弃。
开始他们冲不上缓坡,而选择后退,是因为不想白白送死;但如今,和狂澜军鏖战在一起,他们就完全选择了忘我,不怕战死,只怕白白送死,匈奴人在这一点上让王烈也起了几分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