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章也不含糊,第二天一早便病怏怏的上了马车,带着阿青、 鱼儿带着几名仆从一起出城而去。出了城她连别院都没去,直接在路上换乘丁凡备好的马车,与阿青二人一袭男装直奔河南,鱼儿则乘坐原来的马车前往别院,以防万一有什么变故好应付。
两人的目的地是开封,但因进入河南地界时,林州、辉县一带正是太行山脉的险峻地带,山峰相连,峭壁矗立,往往绝壁千里,道路崎岖,十分难行,二人不得不折而向西,转道山西,打算从长治、沁水一带绕过去,在沁水再折向东南,然后沿着新历往东一直走,沿着黄河岸边行去,便可打听胤táng等人的行踪。
两人赶路很急,但路途不熟,进入沁水地区时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天了,急得引章一个劲的抱怨,每每此时阿青便笑着好言劝慰。引章哪里知道,鱼儿和阿青早已经商量好了,都觉得她身子还未曾恢复过来,一路上千万不能辛苦奔波,而赶车的又是骆家商号的人,这一路上怎么可能快得起来?
沁水此地之所以得名是因为这儿有一条由西北向东南流淌的河流,叫做沁河。进入沁水时,到处一片水腥味,所经之处树木歪斜枝干叶片全都偏向一方,枝桠树杈间偶尔可见挂着稻草破布条栏木棍之类的东西,地上也是大水消退过的痕迹,庄稼地里早已一片狼藉。看样子,这儿刚刚经过水患。引章与阿青不觉相似,二人眉头微蹙,都觉得这种时候碰上这种情形很不吉利,但谁也不肯说出来。
渐渐到了人烟密集处,四下一看果然如此,房屋倒塌的、歪斜的、
只剩残垣断壁的比比皆是,天空惨白惨白的,虽无蔽日沉沉乌云,却也无灿烂阳光,该逃难走的都已经走了,剩下的人正在有气无力的敲敲打打、抬抬扛扛修整着家园,见到她们经过的马车纷纷投来打量审视的目光。
引章看得好生不忍,尤其看到密布皱纹满脸老树皮似的老人和骨瘦如柴双眼显得特别突兀而大的孩子,她的心头更是不禁一片惨然。
在沁水镇上找了间客栈住下,引章便立刻写了封信让阿青找人即刻送回京交给鱼儿,信中交代鱼儿吩咐丁凡雇一批人匿名运些粮食〖药〗品过来赈灾,见信动身,不得耽误。虽然她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其实算不得什么,但既然遇上了,她就不能当没看见!
对于做善事一道,引章还是很谨慎的,虽然大肆宣扬会为骆家商号赢得好名声,但同时也可能引来不必要的猜忌和麻烦,比如“收买民心”、“得意忘形”之类的。何况,她做这些事该知道的人仍会知道,不必要知道的还是不知道为好。
不单单是这一桩,在家乡杭州骆家做善事也是极有分寸的。当然了,在家乡做善事不会匿名,因为一个人发达了报效自己的家乡是再正常也再应当不过的事,反之才会被人鄙视唾弃。无论修桥铺路、修建学堂、冬季舍米舍衣、夏季施药等等,骆家从不会拉下,但也绝不冒尖,一切做得刚刚好,让爱出风头的出了风头,该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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