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上次被老爷子说了之后,许是自己也想子许多,这次见祝永鑫一家回来拜年,倒是真心很是热络地招待,方氏自然也是投桃报李,家里的气氛便十分的和谐起来。
祝永鑫跟祝老四商议着开春把地租出去,祝老娄听见了便道:“ 租给外人贝不如租给我吧?”“大哥,你自己种这么多地能忙得过来?”祝永鑫有些惊讶地问。
“有荷huā教的育种呢,平时我自己能应付,农忙的时候雇两个人来帮手也行。”祝老大似乎打定了主意。
祝永鑫见他这么说,倒是也痛快地说:“既然是大哥要种,自家人还提什么租不租的,拿去种每年交租便是了。”
“这怎么能行……”祝老大一直推脱不肯。
博凯从西屋过来沉着脸道:“爹,二叔都这么说了你推辞什么,人家已经去城里赚大钱了,也不差这点儿地租。”
还没等祝永鑫的脸全沉下去,祝老四已经忍不住起身道:“博凯,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你爹不管你就越发的不像话了!”然后又扭头对祝老大说“大哥,你就这么纵着他,早晚得惹出事儿来。”
荷huā端着一笸箩炒熟的瓜子huā生进屋,听了祝老四这话接口道:“四叔,有些人啊,就会窝里横,跟自家人逞能撤泼的,到外面去就安分的很了,所以你也用不着替人家瞎操心!”屋里的气氛顿时就又僵硬了起来,博凯瞪着荷huā,荷huā也毫不示弱,挑眉看着他道:“怎么,堂哥,又有什么指教?”
一直在炕上没说话的老爷子开口解围道:“荷huā,来,到祖爷这儿来,最近城里有什么新的话本子没有?”荷huā把笸箩往桌上一放,瞥了博凯一眼才转身上炕去陪着老爷子说话,祝永鑫忽然想起良子的事儿,便跟老爷子道:“爷,良子在城里遇到了心仪的姑娘,我们寻思着,等过了十五,便找个媒婆上门去给说说亲事。”
祝老爷子一听说良子有了心上人,顿时来了精神,不住地问是个什么样的人家,怎么样的姑娘,家里都有什么人,家世如何之类。
祝永鑫哪里知道得这么清楚,便推给了荷huā道:“荷huā,你跟你祖爷好生说说,我跟你四叔出去抽袋烟。、,
荷huā虽说对盈双印象不错,但是对她家的情况却并不算熟悉,捡着自个儿知道的跟老爷子说了,但是老爷子却并不满足,最后干脆道:“哎呀,你们给我收拾收拾东西,我得进城去看看,良子是个好孩子,婚事可不能马虎了。”“额”荷huā一阵无语,虽说早就知道老爷子很喜欢良子,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上心,简直比对自己的亲重孙都她这么想着就下意识地去看博凯,果然见博凯的脸色很是难看。
不过还好老爷子接下来道:“博凯正月十六成亲,咱家也得早早地去给做准备才是,不能什么都棒望着博凯的娘舅家。”
听到老爷子这话,杨氏也活动了心思,忙表示赞成,但是又觉得现在就收拾东西去太早,就劝着说:“爹,咱过了初五再去就来得及,明个儿大姐儿和梅子还要来回门,老二家的茉lì也得回门,咱也走不成不是?”于是便定下了初六到城里去,中午的时候祝永鑫回家把东西屋和左右厢房的炕都烧起来,免得晚上回家的时候没法住人。
结果路上遇到的村民都表情很是怪异,不似平常的热情随意,全都面上带笑却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大多都拉着祝永鑫说一些,在城里日子过得不错吧,若是赚了钱别忘了提携提携之类的话。
祝永鑫一路过去都很是奇怪,直到遇上齐老五,也不等对方说话便拉着道:“最近村里出什么事儿了吗?怎么一个两个的人看到我说话都奇奇怪怪的?”
“你家去城里赚钱了,不过才这么短的时间,去的时候赶着牛车去,回来的时候就赶着马车了,只这么一上午各家拜年的功夫,村儿里就已经传遍了,说你家去城里赚了大钱,大家瞧见你,自然是各种心思都有,有羡慕的,也有眼红的”齐老五自然是有一说一。
“这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祝永鑫很是无奈地说“那马车是租来的,不过是因为宝儿还小,你嫂子怕赶车牛车回来冻着孩子,这才租了马车。”不过他也知道村里的人本来就喜欢传闲话,自个儿解释不过来,更何况解释了也未必有人信,不过若只是村里的人说说倒也罢了,就怕万一有什么小人趁机使坏,倒是也得小心防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