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过来本来就是给齐锦棠面子,低姿态也做足了,这会儿听得齐母开口说了软话,自然也不会再提起不愉快的事儿。
齐锦棠私下里又找齐母聊了许久,从根源把这种听信偏方的行为杜绝了,听了齐母的保证,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南方的夏天闷热,冰碗子什么的极为好卖,蜜渍杨梅的销路一直很好,头一批货销出去之后,就不用自己再出去招揽生意了,周围几个县城甚至更远的地方都慕名过来订货,清溪县本地也有人去采了野杨梅自个儿渍,但是一来野生的杨梅不如经过伺弄生得好,二来做的方法也不对,到底还是荷记的东西卖得最好。
韩红佩每次来的时候都眉开眼笑的,虽说算不得什么大钱,但是毕竟也费不了多少力气,而且也没投入多少本钱,再加上蜜渍杨梅她也爱吃得紧,所以很是欢喜。
这回韩红佩过来还拿了几套小孩子的衣裳,用个很精致的小包袱裹着,打开一件件儿拎出来给荷花看,“你瞧,这衣裳可都是我亲手做的,虽然比不得外面的绣娘,好歹是我一片心意,你可不许嫌弃。”
“我一个绣花都绣不好的人,哪里敢嫌弃你。”荷花拿着小衣裳看,“孩子用的东西,小小巧巧的就是好看,也亏得姐姐你有这个功夫,一件件地给做。”
韩红佩微微垂眸道:“我在家左右也没事,做些活计也好打发时间,倒是你,怀着身孕莫要动针线,瞧你瘦得这样,眼瞧着没多久就要生了,可得好生补补身子。”
“每日里补品汤药喝水似的往下灌,就只见肚子越来越大,身上一点儿也胖不起来。”荷花苦笑着摇摇头。“我倒是恨不能长点儿肉出来呢!”
“你这样的小身板儿,我可真怕你生的时候遭罪。”韩红佩有些担心地看着荷花,“你若是不嫌弃,等到时候日子差不多了。我搬过来住几日帮衬些。”
“姐姐若是肯来自然是最好的,我求都求不来呢,哪里会嫌弃。”荷花闻言大喜,如今自个儿在这里也没有个娘家人,虽说齐母在,却总归还是心理有些芥蒂,倒不如韩红佩来得亲近。所以自然满口应下。
“最近河道修得如何?”荷花忍不住跟韩红佩打听道,“锦棠哥如今回来也不说公事,我出去也不方便,倒是半点儿消息都没有。”
“一切都顺利得很,你之前弄得那个绣品和竹编让许多人赚了钱,这回的杨梅销路也极好,县城里的人都尝到了甜头,如今一个个儿都积极得很。恨不能早些修好河道,早点儿能把山里的东西卖出去,许多人也不要工钱。只要管饭吃就去帮着干活。”韩红佩急忙挂上笑意说,“你家老爷可是给县里做了件大好事,百姓们都交口称赞呢!”
荷花听了这话心里高兴,但是再一细看韩红佩的神色,顿时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她的笑容虚虚地浮在脸上,眼神略有些躲闪,里面满满的都是担忧。
“红佩姐,咱们这样的关系,你有什么事儿还瞒着我不成?”荷花收敛起笑意。皱眉认真地问道。
韩红佩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撑不出了,无奈地说:“我这人素来不会说谎,早知道你要问这些事儿,我还不如不来看你,如今反倒招惹你惦记。”
“你就说了吧。到底是什么事儿?也省得我乱猜。”荷花坚持要问。
韩红佩没法子只好一五一十地道:“百姓们自然都是欢喜的,可是县衙里的其他大人,却颇多微词,大致也不过是为了争抢功劳或是想要克扣油水罢了,哪里都是这样,你也用不着太担心,齐大人会处理好的。”
“希望如此吧……”荷花勾了勾唇角,心里却到底还是留下一些不安稳的担忧。
送走了韩红佩,荷花招呼小真进来道:“你拿些家里做的冰碗子送到府衙去,各位大人都不要漏了,然后叫马超回来,我有话问他。”
不多时,马超就满头大汗地过来给荷花磕头,“小的见过奶奶。”
“最近爷在前面儿都忙些什么?”荷花开门见山地问道。
“就是忙整修河道的事儿。”马超小心翼翼地说。
荷花继续问道:“那忙得怎么样呢?”
“小的不懂河道的事儿,不过是帮爷跑个腿罢了。”马超扯着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其余的大人呢?关系可还都融洽?”
“回奶奶的话,都融洽得很,奶奶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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