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愣了。
他们今日乃是跟随唐家的亲眷一同来喝喜酒,与宣阳侯府之间的关系并不相熟,却不知这位行衍公夫人居然连这等事都知道?
聂老太爷过世多年,如今也无人再提起了!
说及降生,聂灵素不免脸上犯了苦,降生便被指婚,可如今那个人却不肯娶自己……
她循规蹈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底是哪一点不合他的心意?
福陵王风流多才,在外格外快活,可即便娶了她,她也是大肚能容不会擅自干涉,可如今她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聂灵素倒不是心系王妃之名,她只觉得自己活着就是“尴尬”二字,那还活着做什么呢?
林夕落对聂灵素这一柔弱女子不免心生好感。
与她同类性格的人还有一个罗涵雨,可罗大人与罗夫人乃是一双好父母,在为罗涵雨挑选夫婿上也是格外尽心尽力,绝对不容女儿受委屈。
可聂家却不同。
已经被皇上赐婚了,而且嫁的还是一位王爷,聂家就是打掉牙也得往肚子里咽,这口气还真就得憋在心中发泄不得,可时间已是这么久,还不憋出内伤来?
林夕落笑着与聂夫人寒暄几句,则看向了聂灵素,“聂姑娘聪颖,听说你喜好绘画,我倒是也格外喜欢,可就是画的太差,如若你寻常有空,不妨就去我府上坐一坐。”
林夕落这话说出,聂灵素则即刻看向聂夫人,母女二人的脸上显然都格外吃惊,可一想到福陵王与行衍公之间的关系,聂灵素不免点了头:“……谢夫人相邀,民女一定前去拜访!”
林夕落意有所指的点了点头便继续去它桌敬酒,聂灵素的俏脸上则更加红润,好似个熟透的大红苹果。
聂夫人想的则更多,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她劝慰道:“灵素,爹和娘对不住你,可这件事你也不要全指望在行衍公夫人身上,她拉拢你或许另有目的……”
“娘,我清楚。”聂灵素不愿多说,而聂夫人也不敢多说,已经格外对不住这个女儿了,她不管说什么都是伤了她。
太阳西陲,远方的天空中现出一抹柔美的红霞,女眷们渐渐离席,而男人们则行至更高,一直喝到天亮才陆续的散了。
魏青岩今儿为林政孝挡了不少的酒,由侍卫搀扶着回了景苏苑后面的屋中歇息。
今儿实在太晚了,魏青岩与林夕落便要在此住上一晚明日再归,宣阳侯与魏青羽也至散席才走,瞧着几人脸上的笑意,显然这一顿喜酒之外,在人脉上也有不小的收获。
魏青岩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喘着粗气,林夕落让冬荷倒了一杯浓茶来,掰开魏青岩的嘴全都倒了进去。
“咳……”魏青岩呛咳不止,朝着林夕落的屁股便是拍了一大巴掌,“这丫头,你倒是慢着点儿。”
“都喝成烂泥了,自当要让你快点儿醒酒才行!”林夕落为他褪去衣衫,连光溜溜的身上都沾满了酒气。
魏青岩坐起身晃悠晃悠脑袋,怀里抱着林夕落,柔声道:“不如我们也洞房一次……”
“怎么着?你娶了两次媳妇儿都不够,还想再娶不成?”林夕落斜眼瞪他,魏青岩大手又打了她屁股一下:“胡说!”
“怎么又是我胡说?是你自己说的要洞房。”林夕落皱着眉,心里则嘀咕着,这打屁股的习惯他还不改了?
一杯浓茶灌下,魏青岩也比刚才略微精神许多,“那我们就敦伦……”
“一身酒气,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林夕落挣脱着要躲,魏青岩却不肯,将她抱在怀中一同起身,朝着净房而去,“嫌爷身上酒味大,那你就帮爷洗干净!”
“无赖!”
……
“景苏苑”在喜气中度过,而福陵王被扶回“麒麟楼”之后则比之前还要精神。
并非是他不醉,而是他不知怎么了,只要一闭上眼睛,脑中就闪现聂灵素那对幽怨的眼睛……
梦魇了!他不敢睡了!
这可怎么办?
福陵王躺在床上头大如斗,他悦女无数,可如今就怕两个女人,一个是林夕落的泼辣,还有就是聂灵素的幽怨。
林夕落这女人他是欣赏其才华,可聂灵素,他是对不起人家!
他不是不想娶,而是娶不得……
成家立业,可在他的心中,业不成,何以为家?
先保证能活到老死,再提“家”这个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