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周妈妈正在院中带着几个小丫头在院中翻晒挑选物件儿,见他进来,忙起身笑道,“少爷了,叫我们挑些干菜,晚上与少爷做一桌好宴。”
他此来,为四件事。一为光明正大的去职,二为补聘之事,三为一家三口暂居在外,四为接陆三去杭州小居。前三宗难办之事,皆有眉目,心中松快,闻言扫过那些干菜,笑道,“瑾儿也喜这吃这干菜,走时带些。”
“好呀,难怪有人说,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儿忘了娘。可见是真的!”他话音方落,厅里已传出个含笑的声音。
紧着门帘一挑,便自里面走出年约四十的妇人。一身素青色广袖长衫,身上半点饰物也无,看起来清冷异常。不过如微圆略方的脸儿,此时却笑意盈盈。
陆仲晗忙快步走去,近前行礼,“母亲!”
陆三笑嗔道,“快起身罢!”出去干,旁人不知,她可是尽知的。陆府就这么大点儿,虽她不出院子,大老爷与老太太说的事儿,她还是知的。陆家大姑奶奶前脚送来,后脚她便知了。如今又见这般笑模样,可见事情有眉目了。
能拗过陆老太太,她心中再畅快不过!
陆仲晗直起身子,笑道,“因想着母亲也要去杭州,这才要她们多带些。”
徽州多山,各类山野干菜多,如干笋干蕨菜干薇菜之类,本地百姓也极喜食此类菜肴。
陆三就又笑看了他一眼,“瑾儿临盆当在九月,我到时再去不迟。我得瞧着些她将聘仪之事办妥了,这才好走。”这话音里透着以往从来没有的爽利,颇有些扬眉吐气之感。陆三现今除了这一遭事儿,对陆老太太可算是无欲无求了。陆三老爷已去了这么些年,她该受的气也受够了,无依无靠悲苦惶然的日子也了,这最后一遭儿事办妥当,她何消受再受陆老太太的气?
陆仲晗扶着陆三的胳膊往屋内走,轻笑着劝道,“老太太一向顾府上脸面,这事必不会办得太瞧不过眼,母亲何苦操心?”
“那也不成。”陆三坐下道,“你的事儿,我在她面前半句话说不上,我若去说,必招她更恼。我这当娘的心中就有愧!如今虽我不挑,必得在府中守着,没有娶亲,我这个正头婆婆却出去躲清闲。儿儿若是了,也必怪我不重视。”
“瑾儿必不会。”陆仲晗笑道,面不改色的扯慌,“来时她也说,我在外几年不曾在母亲跟前尽孝,叫我此行必将您接了去。”他此行只说回家瞧瞧,具体要办何时,一件未说,苏瑾只猜到他许是说聘仪之事,至于能不能成,半点把握没有。若不成,她怎说叫接陆三的话?
陆三就笑了。虽没见儿,说好,周妈妈几人也是夸赞,自打中秋之后,虽陆家没做出姿态,她却是节节不拉地送了礼来,也叫她心中满意。
不过,仍是不答应,笑道,“尽孝也不在这几日,九月我必去。”
周妈妈跟着进来,也笑,“说得对,这当口还是该留一留的。”
日子缓缓而过,转眼就到了七月中,陆仲晗已走了有十日,按苏瑾的预测,他当是快了,为防止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她这几日便乖乖呆在府中,看书散步,又将她的琴给翻找出来,偶尔也到花园静坐弹琴。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这中间儿除了送忻州的人回程,她到也没再多管生意上的事儿,反而开始注重调养身子。这日她午睡醒来,无事可做,先拿了本书翻了半日,兴致有些索然。便叫小秀当窗摆了琴,自坐着轻弹慢拨,这些日子没事的时候,她偶尔也练一练,现在琴艺虽不能说,却已比在归宁府时好了许多。
院中阳光明媚爽落,连投在地上的树叶光影也显得格外净爽,有微风吹来,很暖,却不灼人,整个宅子安静得很……
突然肚子里有往外猛然一顶,苏瑾“呀”的惊叫一声,双手护着肚子。
立在一旁的小秀和香草吓了一跳,一齐围,急切问道,“表,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瑾皱眉,“小家伙又踢我了,踢得痛死了!”这小家伙大概五个多月的时候,便会动,但那时的动,不似今儿这般有力道儿,多数时里肚子里有慢慢扭转的感觉,又或有一上一下的颤动,象这样伸拳踢腿儿的动,也有过几次,却是极轻柔的,方才那一拳头,可真是重重的一下子。
小秀和香草齐齐松了口气,自进入七月里,府里上下如临大敌,但凡她有些动静,便吓得不轻。
小秀拍拍胸口,笑道,“必是小小少爷在睡觉,表把他吵醒了,不耐烦呢!”
苏瑾揉了揉被踢疼的地方,含笑带怒又拍了一下,笑骂,“轻点儿,肚皮被你踢青了!”
哪知她手刚拍下去,里面便回应了她一脚。即迅速又准确,她的手能清晰感觉那股力道。
苏瑾立时怔住了,竟然回应!
这种感觉,比她初次感受到肚子里有冒水泡的感觉更加奇妙。一股暖流自心底涌起,瞬间充斥着胸腔。除了惊喜,更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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