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五哥,事情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一个小姑娘而已,以她的力量想要威胁咱们聂家的地位,无疑于蚍蜉撼大树。”见聂博易张嘴要说话,他摇了摇手指,“不过你说的情况,也不能不防。这样吧,你以私人的名义,下个帖子,就说要跟她比试比试,只要她能赢了你,我就让我父亲收她为亲传弟子。”
聂博文的话声刚落,孙掌柜就大声叫起“好”来。把优秀的玉雕人才一网打尽,收为已用,既壮大自己的力量,又杜绝外来势力扶持他们变大变强,历来是聂家几十来的所实施的政治策略。把叶家那个极有天赋的小姑娘收拢到聂家的阵营中来,刚才所遇到的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叫完好,孙掌柜又提出心里的疑问:“不过,叶姑娘能赢得了五少爷吗?这条件,是不是高了一点?”
聂博易听到聂博文提出的条件时,脸色胀得通红。聂博文提出这样的条件,莫非真认为叶家那小姑娘比自己强?此时听了孙掌柜的话,他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转过头去,眼睛紧紧地盯着聂博文。
聂博文笑道:“输了,岂不是更好?一来证明咱们聂家的玉雕水平没人能超过;二来也挫挫她的锐气,免得她自以为自己的雕刻水平已很了不起了。如果以那样的心态进到聂家来,她绝对学不好玉雕。她输了,我会告诉她去参加大赛,只要能进到前二十名,我父亲一定会收她为亲传弟子。这样经历一番波折,对她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杜浩然看了他一眼,伸手用碗盖拔了拔刚上上来的茶,对此事一言不发。
“那小人这就去下帖子?”孙掌柜问道。
“嗯,去吧。”聂博文挥挥手。
“等等。”屋外走进来三个女人,为首的那一位,正是先前进到聂家坊来的那位女客。
孙掌柜一见,暗暗叫苦。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根本没空顾及这女客,后来跟聂博易争执。再加上聂博文和杜浩然到来,他便把她给忘了。刚才大家的谈话,也不知道这位女客听到了多少。
“这位客人,不知您有何吩咐?”他只得上前去。招呼这位女客。
“我姓顾,住在芦荡湖边的顾家宅子里。刚才无意中听到几位的谈话,私以为对那位叶姑娘有些不公。前头那位江公子的话。想来大家都很明白,他是想挑起聂家坊来对付玉琢坊。现在几位明明知道他的不良居心,仍要去为难那位叶姑娘,我不知道几位公子到底是如何想的。”
聂博文见这女子穿着不俗,气质高贵,显然不是普通人,忙解释道:“这位太太您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想要为难她,只是我们这位玉雕师见她技艺不错,才想与她一决高下。这于叶姑娘而言,其实是一件好事。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能成为我们聂家坊玉雕师的对手的。这场比试,不管输赢。至少我们把她放到了对等的位置上。经此一役,她只会名声大躁。”
“哦?照这么说,这对叶姑娘而言,是好事啰?”顾太太挑眉问道。见聂博文很肯定地点点头,她又道:“虽说如此,但叶姑娘一平民出身的小姑娘,被你们聂家人挑战,而且地点很有可能就设在这聂家坊内,评判也是你们这几个聂家人的。这对她可不公平。这样吧,既然这事我亲眼看到了,那我便做一个评判者,比试的地点也改在我那顾家宅子里,就是玉料也由我来准备。只是比试完了之后,那两件玉雕要归我所有。你们不得问我要加工费。不知这事你们意下如何?”
聂博文跟杜浩然对视一眼,见杜浩然不置可否,而聂博易和孙掌柜似乎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便道:“好,就这么办吧。不过不知顾太太哪时方便?”
“叶姑娘那里,我自会去跟她亲自说一声,如果她同意,时间就定在三日后吧。三日后巳时整,我在顾家宅子大厅恭候各位,到时聂师傅只需带上自己的雕刻工具就行了。”她福了一福,“告辞。”说完,带着两个婆子缓缓离去。
聂博文见她走远了,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孙掌柜:“这位顾太太是谁的夫人?”
孙掌柜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前段时间城中徐老爷那处芦荡湖湖畔两进的宅子被人租了去,似乎租这宅子的就是姓顾。想来应该是外地客商,到南山镇做生意的吧?公子容小人派人去查查,最迟明天便可知道消息了。”
聂博文点了点头,换了话题道:“你先把这几天的帐本拿出来,送到我们的住处,我要看看。”
“是。”孙掌柜忙应了一声,转身去拿帐本。
话说叶琢回到玉琢坊,把叶予期拉到后院的小屋子里,将刚才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叶予期听得这话,气得胸潮起伏:“是谁这么恨我们叶家?看我们好不容易过几天安生日子,又出这样的妖蛾子。”又问,“琢儿,会不会是谢家?”
叶琢摇了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谢家我也让唐大哥他们盯着,最近没见有什么动静啊。不过谢家有可能,别人家也有可能。毕竟同行相欺,别的作坊老板看到咱们玉琢坊生意兴旺,心里气不过,闹这么一出恶心恶心咱们,也是有的。”
“那咱们怎么办?”
“我想,以孙掌柜的精明,应该不会上那人的当,打压咱们玉琢坊的。不过那位聂师傅倒是个心高气傲、沉不住气的,想来他会找上门来,要跟我比试比试。”
叶予期一听担忧起来:“这个可不大好比试。输又输不得,赢又赢不得。这要输了,咱们玉琢坊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名声就会受影响。人家会说,看,传得那么邪乎,可真要比起本事来,还是跟聂家坊差得远。那些妒嫉咱们的作坊,可等着看咱们笑话呢。这事一出,必然会给传得沸沸扬扬,让咱们臭名远播。可你真要赢了,聂家的名声可就毁大发了。而聂家的怒火,可不是咱们能承受得住的,那将是灭顶之灾呀。更何况,聂公子和杜公子帮过咱们好几次的忙,这要让聂家的名声毁了,咱们良心也不安呢。唉,想来想去,最好还是别比,要比的话,也只能认输。”
“等他们来说这事时,您再把这番话说出来。想来他们应该能顾全大局,不会意气用事的。”事已至此,叶琢也别无他法,只得出言安慰叶予期。
祖孙俩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了一个柔美的声音:“这可是玉琢坊?叶姑娘可在这儿?”
“她怎么来了?”叶琢听出是那位女客的声音,纳闷道。
“是谁?”叶予期问。
叶琢把这女客的事说了,想了想道:“我看她不像是奸诈之人。祖父您先出去跟她说说话,我把脸洗洗,再换件衣服,一会儿再让秋月引她进来。”她去聂家坊时,因怕秋月扮男人扮得不像露了馅,就把她留在了玉琢坊里。
“好。”叶予期匆匆出去了。叶琢则在秋月的帮助下,换衣改装了一番,便让她出去把那女客引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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