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片海面中,一道道巨大的白光,如同流星般骤然闪现。
一艘艘巨大的战舰,冲出了他们雄壮的舰首。而无数的华夏闪电隼,如同被这白光喷射而出一般,瞬间就加速掠过大海,直接出现在战团中。
那银梭般的机头,那造型特别的短翼,那向后收束,如同俯冲的鹰隼般的主翼。
是的,那是华夏战机!
成千上万……不!是两万!三万!
数不清的华夏战机!
此刻,这些银白色的战机,就护卫在那艘笔直撞向敌舰的华夏驱逐舰身边,如同天堂派来的守护天使,和华夏驱逐舰一道,在海面下翱翔。
驱逐舰没有能够撞上去。
最后关头,她对面的敌舰已经变成了一团透着条条火红裂缝熔岩般的垃圾,她就这么直直的开了过去,伤痕累累的舰体骄傲地从已经被打成垃圾的敌舰上方碾压了过去。
旗舰在炮火中颤抖着。
簇拥在一起的指挥集群,已经冲进了敌人的战列舰本阵。
薛成贵上将端端正正地戴好自己的军帽,拉拉衣摆,身躯笔直地站在指挥台上。
天网雷达上的敌机集群,已经越来越近。
那是谢尔顿本阵中的六艘航母积蓄已久的力量,当它们来临的时候,就是自己杀身成仁的时候。
旗舰在炮火中突进。
站在这指挥台上,看着身旁齐头并进的一艘艘华夏战舰,看着一个个被击毁的敌舰残骸向后飞退,薛成贵意气风发。
指挥集群的每一次齐射,都会摧毁几艘正面的敌舰。这些老旧的战舰,就像一匹匹老马,和自己一道在战场上奔驰。
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他想起了年轻时候,自己在军徽下宣誓保卫这个国家的那一天。
敌舰和战机扑面而来。
“来吧!”他凝视着远视仪屏幕,骄傲地微笑着。
无数的白光,从远视仪屏幕上,从米国舰队的后方升起,遮天蔽日。迎面而来的敌机集群,在顷刻间被数量更多的战机从身后淹没了。
数不清的银白色精灵,在黑色的大海中飞翔。数不清的战舰,破开大海,现出他们涂有悍军标志的雄壮舰首。
一股电流从薛成贵的后背一直向上爬,爬满了全身!胸膛里的热血在这一刻骤然沸腾!
他死死地抓着指挥台的栏杆,身旁的舰队官兵们,已经跳了起来!
惊雷般的欢呼声,响彻海面!
……
友军舰队依然舍不得离开这片海域。
疯子,混蛋,偏执狂,傻子,英雄……
他们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些军人。可他们知道,他们永远也忘不了眼前这一幕。
撤退的战舰上,官兵们挤在舷窗边,挤在远视仪屏幕下,向那炮火闪亮的海域告别,祈福。
忽然,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滞了。
他们看见,无数的战舰出现在米国舰队的背后,无数的战机,卷入米国的战机集群中,肆意开火!
海面被一团团密密麻麻的火焰染红了。
米国人最后的杀手锏,在数量远超他们七八倍的战机集群中,显得那么的可怜!
一名华夏上尉猛地转身,向自己的战斗岗位跑去。
无数人都离开了舷窗,在走廊上飞奔!
广播里传来了他们想要听到的声音。
舰队指挥官的声音。
“回去!”
“我们回去!”
似乎是听到了海面外传来的一声号角,曹德正抬起了头。
他看见一名联络官跑到人群边。
然后,所有人都疯狂地跳了起来,向自己跑来。
办公室的顾问,政府高官,还有那泪流满面的女机要秘书。
他们冲过空旷的码头,张开手臂,泪水横飞。
“悍军来了!”
顷刻间,只听到这一个声音,他就被人群淹没了。
“我们来了!”
随着这一声怒吼,悍军舰队刺破大海!
一艘艘战舰,在那宛若云霞般的白光中现出威武的身躯。密密麻麻的战舰那一刻,直接出现在了战团的最中心!
很多年之后,一位狂澜区上校坐在自家小楼的露台上仰望着海面,为他的孙子讲述这一场战役的时候,他说:“开始的时候,我们认为薛成贵上将和他的华夏舰队,是一群疯子。”
上校的第一句话,就陷入了回忆。
已经穿上军装,长成一名年轻英俊的军人的孙儿,坐在他的身旁,静静地看着这位从那个波谰壮阔的大时代走过来,功勋赫赫的祖父:“可我们没想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群人,比他们的同伴更疯狂!”
夜已深,平时的这个时候,是老人上床睡觉的时间。
可现在,老上校却精神亢奋,脸上泛起血液上涌的红光。他仰着头,目光仿佛在这一刻,已经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无数炮弹光团如同流星般交错横飞的战场上,回到了那史诗般的牛顿出海口战役中,听到了那无声的嘹亮军号!
“他们从出海口里面就开始隐身冲锋,一直冲到谢尔顿舰队的本阵后面,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老上校目光炯炯:“那就像一名赛车手驾驶汽车以每小时超过五百公里的速度逼近到弯角,却把刹车点定在距离入弯防撞墙三十米内…”
“他根本就没准备减速!”
“他们撞上去了?”年轻人紧张地屏住了呼吸。tqR1
“撞了!”老上校哈哈大笑:“他们的先锋舰队,一头就撞上了北约战舰的尾部。”
“当时的我们,可以透过远视仪的屏幕,清楚的看到那些处于尾阵地北约战舰在他们的撞角下弯曲,变形,爆炸。你无法想象那瑰丽的景象。”
“不。”年轻的军人握紧了祖父的手:“我能想象!”
尽管战争已经结束了很多年,而老上校的手,却依然在轻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