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见茉雅奇傲娇的昂着头,又问:“你府上的人可还都安分?这两年,那些嬷嬷们有没有不听话的?”
茉雅奇笑道:“额娘不用担心我,我是谁呀,您的教导时刻记心间,谁敢让我一时不自在,我就让他一辈子不自在!头一年刚到蒙古时,也有人跳出来找茬,我才懒得听她们唧歪,直接找个错打了一顿,别人都安分了,再没人敢对我指手画脚,我才不像五妹那么窝囊!”
“……端静的额驸那里,你没找人给他点颜色瞧瞧?”苏兰芷默然片刻,问道。
茉雅奇得意的笑道:“还是额娘了解我,五妹夫年少轻狂,不知道珍惜五妹,我们这些娘家人自然不能干看着,我跟大哥他们说了,他们轮流请五妹夫喝酒,这段时间没少折腾他,太子二弟还给他安排好多杂七杂八的活儿,每天忙得他脚不沾地,看他还有心情玩小妾!”
苏兰芷赞道:“做得好!一般人家姑娘出嫁,在婆家受了委屈,娘家人都要去砸砖头的,皇家公主,难道连普通闺秀都不如吗?自然要让额驸们知道,你们背后站着的,是整个大清,敢对你们不好,也先看看自己能不能承受这个后果!”
在对待女婿的问题上,所有丈母娘都是鹰派,苏兰芷也不例外,她的观念,只有我女儿欺负你的,你敢欺负我女儿,立马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随后,苏兰芷跟皇帝提过这个问题,她以一个母亲的角度提了一句,只说公主们嫁到蒙古之后,不管遇到什么事,皇室都该给她们撑腰做主,皇帝对这一观点持赞成态度,他是政治强人,考虑问题一贯从复杂出发,前面端静公主府的问题他也听说了,出于一个阿玛的私信,他找人查了查,也发现额驸行为有些不妥,所以才任由儿子们收拾他,他自己也敲打了几句,算是给额驸一个警告,当然,对于公主府的奴才,他是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六月,传教士南怀仁诬告戴梓私通东洋,加上他刚正不阿又才能出众,在朝中也得罪过不少人,因而冷眼旁观者众,还有人落井下石,皇帝因而信了南怀仁的谗言,欲将戴梓全家流放,此时,工部郎中钮祜禄额新布仗义执言,愿为戴梓担保,又指责南怀仁居心叵测,此举是为削弱大清军事力量,并列举他们在大清传教,蛊惑百姓加入天主教,其心可诛,他慷慨陈词,直接将南怀仁打成牛鬼蛇神,最后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做结束语,成功让皇帝改变主意。
其实皇帝本来也不怎么相信戴梓会私通东洋,但是戴梓此人在火枪火炮的制造上天赋过高,因而引起了皇帝的忌讳,所以想借此机会把他流放,可是额新布的一番话,却点醒皇帝,让他想起来,比起戴梓来说,南怀仁更不可信。
皇帝虽然英明,是个好皇帝,可也有做错的时候,现在的皇帝,还是很能听进人言的,他的目标是当一个超越唐太宗的皇帝,唐太宗能接受魏征直谏,皇帝自认自己气度不比唐太宗差,所以他对于敢直言劝谏他的人也很欣赏,于是一高兴,就给额新布升了一级。
对于戴梓,皇帝虽然还是不能信任,想用又有些不敢用,不过齐永明的话再次给他提了醒,戴梓就是个学术性人才,他只喜欢研究,人又耿直,这样的人,如果心存他志,就不会为皇帝工作,因而并不需要太过忌讳他——皇帝忌讳的也不是他,而是他手上威力强大的武器,但是通过齐永明和额新布的劝说,皇帝也想明白了,武器再先进也是死的,只要管住人,他也就不需要太过担心。
戴梓的事情就这样平息了,他以后还可以进行他最喜爱的研究工作,但是他的家人被朝廷保护了起来——其实就是监视,不过戴梓也无所谓,他又不准备反叛,虽然有人监视着会给生活带来些不变,但那些人都在暗处,也不会影响他的生活,他完全可以当那些人不存在。
随后,礼部主事陈启贤上书,请求皇帝下旨禁止传教士在大清传教,并列举任由他们传教的种种坏处,第一次提出了“文化侵略”这个词,引起一片哗然,皇帝虽然觉得他有些危言耸听,但他的奏折有理有据,并列举出自己在欧巴罗行走时的亲身经历做依据,皇帝心有疑虑,决定派人出使欧洲,走出大清开眼看世界的第一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