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身后露出小脑袋来的芽菜,突然眼前一亮,像发现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两眼放光地走了上来。
“你想做什么?”韩云警惕地握紧鱼枪,把芽菜护在身后,这女人给韩云的印象非常之差,动不动就伤人性命。
“滚开!”寒冰女子右手一拂,韩云只觉一股巨力扫了过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向着一边飞跌出去,在地上滚出老远。
韩云一骨碌爬起来,正想冲回去拼命,那寒冰女子却是哈哈狂笑起来:“竟然是天级水灵根,这地方竟然有天级水灵根!哈哈……”
“恭喜张道友!”一旁的柳仁眼中露出妒忌之色。
芽菜惊恐地抽回被张萍捏着的手,跑到韩云身边,关切地道:“云哥,你没事吧?”韩宗擦了一下嘴角,摇头道:“我没事!”
张萍转头对着林翰夫妇道:“这女娃是你们的女儿?”
林翰夫妇目带恐惧地点着头道:“正是小女!”
“以后她就是我水月宗的正式弟子了!”说完身形一闪,韩云还没反应过来,芽菜已经被她提着飞上了天空。
“爹,娘亲,云哥……哇呜……放开我!坏蛋!”芽菜拼命地挣扎起来,林翰夫妇这才反应过来。
“瑾儿……”林婶刚喊了一声便一头急晕过去,林翰追了两步,看到妻子倒地又跑了回来。韩云双目尽赤,发足狂追,只是两条腿如何能赶得上御剑飞行呢,三两下便不见了那凶女人的踪影。
韩云颓然跌坐在地上,一件黑色的物事从天上掉了下来,跌在韩云身边,正是芽菜揣进兜里的黑玉牌。
韩云刚想伸手捡起,眼前一花,玉牌已经到了那名叫柳仁的中年男子手上。柳仁面露异色地打量着这块玉牌,接着又失望地摇了摇头。
韩云冷冷地道:“看够了没有?”韩云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
“嘿嘿,小子,要是换了别人,你有十条命都没了!”柳仁把那黑玉牌丢还给韩云,淡淡地道:“那丫头被水月宗看上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不过你们此生怕再没相见之日了,这玉牌留着当个纪念吧!”说完脚下祭出飞剑腾空而起。
韩云心中大震,爬起来高声大叫:“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天道莽莽,凡世悠悠,白云苍狗,弹指一瞬百年过,昭华白发,或是红颜对孤茔……”
柳仁的身影眨眼间就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听着这似懂非懂的的歌吟,韩云紧紧地握着那黑玉牌子,手心都捏破了,脑海中只剩下三个字“水月宗”。
韩云好不容易才劝慰好悲伤过度的林大婶和林大叔,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破房前,这是老苍头留给他的唯一财产。
支嘎!老旧的房门应手推开,发出让人牙酸般的响声,韩云失魂落魄地迈了进去,脚踩在一块软绵绵的东西上,不禁吓了一跳。
低头一看,竟然是个人,此人全身披着阔大的黑色斗蓬,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死了一般。韩云第一时间就想到那枚玉简,一摸腰间,只摸到那长条形的瓶子,那玉简并不在自己身上。
韩云硬着头皮弯下腰把那人翻了个身,这人倒是长得极瘦小,韩云轻易就把他翻转过来了。只见此人右胸衣服破了一个洞,半边斗蓬都湿了一大片,地上是一滩血迹,韩云见这样翻动他也没反应,便放下心来,这人恐怕已经死了。
韩云沉吟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把斗蓬的头罩揭起,一张蜡黄的脸露了出来,唇边还长了两撇胡子,眉毛很薄。韩云伸出两指按在那人的脖子一侧,发觉还有微弱的跳动,这人竟然还没死。韩云收回手,两指捻动着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面色有点怪异,暗道:“这男子的肌肤竟然这么嫩滑!还擦香粉”韩云有种恶心的感觉。
韩云这时不禁为难起来,这男子还活着,自己要是就这样把他扔出去,好像又有点不厚道。这时那“二胡子”竟然嘴唇动了两下,沙哑着声音虚弱地叫道:“水……”
韩云急忙把平时自己当茶杯用的缺耳茶壶取来,里边还有半壶凉水。韩云把壶嘴凑到“二胡子”的唇边灌起来。
二胡子咕噜咕噜的把半壶凉水喝个精光,接着又昏睡过去了。韩云摇了摇头,俯身抱起“二胡子”走到自己堆放柴禾的地方放下,自言自语地道:“是生是死,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身心疲惫的韩云走回自己的竹床上,倒头便睡。当醒来时已经是日落西山了,一骨碌爬起来,查看了一下那黑袍人的脉搏,好像跳动得有力点了,不禁啧啧称奇,又翻了翻那人的眼帘,唯一的感觉就是此人面皮好像硬了些,摸起来很粗糙。
韩云抄起鱼枪便出了门,不久便提着两条大草鱼回来了,看来运气还不错。一条给林叔送去,另一条则架锅炖了,自己吃饱喝足后把剩下的鱼汤给“二胡子”灌了一碗。做完这一切,韩云便坐在床上发起呆来,不知芽菜现在怎么样了?那恶婆所说的“天级水灵根”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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