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堆在阵地前的新土一眼就能看出来。德国人在观察时,我军的战士都蹲在战壕里,把身子埋得低低的,谁也没有贸然探出身体去查看德国人到什么地方了。虽然我军的战士隐蔽得很好,但我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深怕会有战士按捺不住,擅自开枪射击,惊动了德国人。
德军军官观察了一会儿,见战壕里没有丝毫的动静,可能以为是一条废弃的防线,也就没再继续观察,抬起右手向前一挥,装甲车又缓缓地向前开动了。装甲车开出一段路后,那两辆卡车的司机才重新发动了车辆,远远地跟了上来。
看到装甲车又继续往前开,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里祈求他们再开快点,好早点压上我军埋设的反坦克雷。
“轰!”的一声巨响,德军的装甲车在离阵地一百多米远的地方,终于压上了一颗反坦克雷,火光中装甲车零件被炸的满天飞舞,车上军官和士兵都被炸成了肉泥。
爆炸声就是射击的命令,高加索夫营的战士纷纷把枪架到了壕沿上,对着德国人的卡车就扣动了扳机。在密集的枪声中,德国人卡车再度停了下来,车上的士兵纷纷往车下跳。由于我军的火力猛烈,又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有些士兵还没来得及从车上跳下,就被乱枪打死,尸体不是直接倒在车厢里,就是垂挂在车厢挡板上。跳下车的士兵躲在车后,以车为依托开枪拼命还击。
高加索夫营的战士没有贸然发起冲锋,在用机枪、冲锋枪、步枪和德军士兵对射的同时,还架起了迫击炮对卡车进行轰击。但几发迫击炮弹准确地命中了其中一辆卡车,并将其炸成碎片后,德军的抵抗被彻底瓦解,五六名幸存者从另外一辆卡车旁逃开,连滚带爬地朝远处的森林逃去。
战斗刚刚结束,我正在看一些战士离开战壕,前去打扫战场,忽然听到了阿夫图霍夫上尉的声音:“师长同志,高加索夫少校打来的电话。”
我扭头一看,只见阿夫图霍夫手里拿着个话机,肩上还挎着卷电话线,沿着旋转楼梯走了上来。我连忙迎过去,冲他礼貌地笑了笑,然后从他的手里接过了电话,拿起话筒大声地说:“是高加索夫少校吗?”
“是的,师长同志。”话筒里传来了高加索夫兴奋的声音:“战斗已经顺利结束,炸毁德国人装甲车和卡车各一辆,击毙德军五十余人,我军没有伤亡。”
“好样的,高加索夫同志。”我大声地称赞了他一句,同时又提醒他:“不过你可不能骄傲哦,这只是德国人的先头部队,艰苦的战斗还在后面。”
“放心吧,师长同志。”高加索夫不无自豪地说:“像这样的敌人,来得再多,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营在这里,别说坚守一天,就算是坚守十天也没有问题。”
“少校同志,我再次提醒你,战斗才刚刚开始,你要克服轻敌思想,要做好打硬仗恶仗的准备。好了,你去督促战士们把工事再加固一下,免得被德国人的大炮一轰,就被炸坏了。”
我还真有乌鸦嘴的潜质,半个小时后,高加索夫的阵地就遭到了德军的炮击。根据游击队的情报,德国人在得知先头部队遭受重创后,马上又出动了大部队。除了乘坐卡车的步兵外,还有装甲部队和炮兵。他们的炮兵在离开村子五六公里后,在一片开阔地布设了炮兵阵地,根据炮兵观测员的指示,开始了向高加索夫营的阵地进行炮击。
德军的炮弹呼啸着落在了长长的战壕前后,我军的前沿阵地迅速地被爆炸的硝烟所笼罩。刚刚打了胜仗的高加索夫营的战士们,笑声都还没停止,就遭到了德军的猛烈炮击,巨大的反差,让战斗经验不足的战士们慌了神。
我放下望远镜,皱着眉头看着那些落在战壕四周接二连三爆炸的炮弹,心里盘算着该怎样做,才能让德国人这该死的炮击停下来。就在这时,我突然听旁边的博罗达惊呼:“师长同志,您快看,有人从战壕里跑出来了。”
我重新举着望远镜向前沿望去,只见从硝烟里钻出不少我军的战士,他们没有向前方冲锋,而是调头拼命地往二线阵地跑。他们临阵脱逃了?!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接着我恶狠狠地想到:我应该在后面布置一支督战队,对于这些临阵脱逃者,一律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