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面躺在坑里。看着天空不时飘过的一缕缕硝烟,我突然灵机一动,趴着投弹不趁手,可以试试躺着投弹,只需要向后一抛,手榴弹就飞出去了。
想到这里,我拿起一枚手榴弹,把弦一拉,想也不想地朝后一抛。冒着青烟的木柄手榴弹,划着弧线在空中翻滚着飞出了弹坑。。
不多一会儿,传来了手榴弹的爆炸声,我估计扔出了有二十十米远。由于德军的机枪还在哒哒哒哒地响个不停,我知道刚才盲目的投弹,根本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我拿起第二枚手榴弹,在拉弦前,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我进弹坑前,所看到的德军机枪的位置,深吸一口气后,猛地一拉弦,又向后猛地一抛。
这次手榴弹爆炸后,德军机枪的shè击声停止了。我心中暗想,这还真是瞎猫遇到死老鼠,没想到我的手榴弹还把敌人的火力点报销了。想到这里,我刚想站起身来,德军的机枪又哒哒哒地响了起来。听到德军的机枪又在继续shè击,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看来那个手榴弹根本就没能摧毁敌人的火力点。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面前,还有三颗手榴弹。我把心一横,从身上掏出急救包,用绷带将三颗手榴弹紧紧地绑在一起,准备一次xing全部扔出去。在这种时候,要是我再继续一颗颗地往外扔,势必会引起德军的注意,到时他们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扔几个手榴弹进来,我就等着被炸得粉身碎骨吧。
绑好手榴弹,又把几根引线连在一起后,我试了试,一只手想扔出几十米,是不可能的,只能用两支手抛。我屏住呼吸,用右手猛地一拉弦,然后双手捧着,使出吃nǎi的劲向后猛地一抛。那个姿势就如同新娘抛花球一般,唯一的区别在于,她抛出的是祝福,而我抛出的是死亡。
轰的一声巨响后,德军的机枪再度哑巴了。虽然机枪不再shè击,但我却不敢轻举妄动,依旧躺在坑里迟迟没有动弹,深怕刚一探身,德军的机枪又猛烈开火,那时还不把我打成筛子才怪。
直到外面响起了“乌拉”的喊声,我才确定手榴弹把德军那个的火力点摧毁了。看着从我头顶不断跃过的指战员们,我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根本就站不起来。
争夺战壕的战斗进行时,我就一动不动地躺在弹坑里,直到战斗结束,大尉亲自带人来打扫战场时,才发现弹坑里的我。
大尉跳进弹坑,蹲下身来,关切地问:“中校同志,您受伤了?”
我摇摇头,苦笑着说:“我没事,就是全身无力,站不起来。劳驾您拉我一把。”说着我把手向他伸了过去。
他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后,抬手擦了一把汗,心有余悸地说:“指挥员同志,我刚才看见您浑身是血地躺在弹坑里一动不动,还以为您牺牲了呢。”
我听他这么说,连忙低头一看,可不,衣服上全是那名战士的鲜血,难怪大尉会瞎担心了。我也没有解释,而是反问道:“阵地夺下来了吗?”
大尉使劲地点点头,回答说:“报告指挥员同志,阵地夺下来了。由于在进攻时伤亡太大,塔兰采夫旅长又给我派了两个连过来,这样的话,我们就有足够的兵力守住阵地了。”
他说到部队进攻时伤亡大,我估计主要是指水兵,想到刚才那惊人的一幕,我忍不住教训起他来:“大尉同志,虽然我们夺回了阵地,但您也应该看到,我们的伤亡太大了。要知道,在战场上一个指挥员稍有不慎,就会有多少生命受到无谓的牺牲,这是一点也不能马虎的。作战,可不是拿战士们的xing命去冒险。我们的战士,不是普普通通的平常人。就是拿十个德国佬,换我们一个战士,我绝不换。德国佬算什么东西,值得我们用战士们的生命去换。您一定要接受这次血的经验教训,以后打仗多动动脑子,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对于我的批评,大尉羞红了脸,等我说完,他才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明白了,中校同志,谢谢您的教诲,我会牢牢地记住这次战斗的经验教训。”
正说着话,上尉在几名水兵的簇拥下跑了过来。我看到他的右臂缠着绷带,挂在胸前,看来他也在刚才的战斗中挂了彩。
他来到我们的面前,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敬礼,报告说:“指挥员同志,阵地上的德国人已经全部肃清,请您先到指挥所里去休息吧。”
大尉这时的脸sè也恢复了正常,他问上尉:“德军的番号搞清楚了吗?”
上尉点点头,回答说:“都搞清楚了,指挥员同志。占领阵地的德国人,是属于摩托化第60师的。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被我们全部消灭,没有俘虏。”
大尉听完,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这才转过身对我说:“中校同志,请吧!先到阵地里的指挥所去休息一下,顺便把这个好消息向司令员同志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