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旁的张叔,拿出购买的硫磺和硝石,再在院子里,先前用泥封起的炭窑,取出已经变得发白的柳树木炭,“张叔,您老见识广,您认为这些里,那些最好?选出来些。”
现在,老张头已经无力反驳主人一句一个您的称呼,听着暖心,但更忐忑,但也无可奈何。
蹲在地上,就这烛光,仔细的挑选之后,对着吕汉强道:“东家,这是这堆里最好的,烧的透同时还没过火,剩下的也算上好,不过比这些还是差些成色。”
吕汉强捧起用一片布片盛的木炭,仔细的观察了下,这的确是好的东西,白而细腻,用手轻轻一碰,就化作了齑粉。”
看着东家专注的样子,张叔还是惋惜的道:“只是这上好的不过一斤左右,实在不能当大用,给老夫人取暖,也只能烧半个时辰,可惜可惜。”看看外面,就自告奋勇的道:“少爷您等会,我现在就去再砍些柳枝来,一定要让老夫人这个冬天不再挨冻。”
吕汉强对手中的这些柳枝木炭相当满意,就没必要再麻烦张叔半夜三更的出去砍树,于是,站起来,小心的端着这些东西走到东厢房里,开始鼓捣自己的东西。
上等黑火药的配置方法,大家都知道,也不用再说,至于原料的提纯问题,更不用吕汉强费事,药店里的硫磺和硝石都已经提纯过的,要不也不那么贵,只要将他们按照比例掺混在一起就成了。
至于增加火药威力的最大的一道工序——颗粒化,吕汉强想想还是算了,不是没有蛋清,而是按照现在大明火药的现状,还没有颗粒化,真的要是自己弄出来,那立刻就穿帮了。
打着下手的张叔保持这目不斜视的原则,少爷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多问,绝不插嘴,其实,他早就看出,这是在做火药,这东西自己是知道的。但是,现在自己的卖身契就在少爷的那个张掌柜的手中,但是,少爷没有让自己成为奴仆,而是雇佣,而且还给了自己一笔钱,让自己一家得以生存,最主要的是,让自己依旧姓自己的姓氏,可以依旧祭拜自己的祖宗,这便是天高地厚的恩情,从今以后,少爷有难,那自己就应该成为第一个献出生命的人。
当大功告成的时候,吕汉强锤着自己的腰笑眯眯的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问这话的时候,在烛光里,吕汉强满脸是笑,但看在张叔的眼里,少爷的眼睛里只有阴森和警惕,绝对没有一点笑意。
“我知道,这是道士练出的丹药。”张叔战战兢兢地回答。但是,咬咬牙,艰难的道:“我知道少爷在做什么。”
吕汉强这次才真正的笑了,这一笑,便是云开雾散,这一笑便是一家共患难。
“不是,这是火药,真正的炸药,但是,你记住,这个配方和这个手艺,你就算烂到肚子里也不能说出去。”
看着拼命点头的张叔,吕汉强一边收拾器皿一边谨慎的告诫道:“这东西,将来是我们保命的根本,万万不能泄露,更是要我们命的东西,一旦有人,包括朝廷知道,那都会杀了我们才放心,你说,你应该不应该说出去?”
张叔看着吕汉强的眼睛,严肃的道:“我知道。”
吕汉强锤着腰,漫不经心的道:“对了,张叔,我看你和城门那些军汉很熟,拜托你个事。”
“少爷只管说。”语气了没有一点犹豫。
“我看他们腰间的那个制式革囊了,明天你给我弄一个。”
“没问题。”
吕汉强转身,严肃的道:“但是,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是你弄了一个那样的革囊回来,你懂吗?”
“我懂。”张叔立刻信誓旦旦的回答。
“好了张叔,弄点酒,咱们爷俩喝点吧,在娘的面前喝酒,又该说我败家了。”吕汉强轻松的吩咐。
张叔立刻欢快无比的应成:“我知道少爷在车厢里藏着呢,我现在就取来,咱们主仆喝个痛快。”
在喝多之后,吕汉强就晃晃荡荡的对张叔说:“你歇着,我寻本佛经看看,那东西好啊。”然后轰然倒下竟然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