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推官在这次又突然提起牛二的死,让吕汉强心中打了个突,难道还是自己露了什么马脚?不过观察今天赵推官这个大人物的打扮,却只是布衣平民的装束,根本就不像是办案,更有张掌柜的作陪引荐,如果是自己案子犯了,说不得早就衙役三班捕快的侍候了,哪里还这般大家你好我好的样子?
不够,听到赵推官这番话,吕汉强还是不由得懊恼,看来,自己的得意,还是让人盯上了,看来,看热闹真的害死人啊。
拱拱手对着赵推官道:“大快人心。我只能用这样的话来总结。”
“是吗?”赵推官再次端起茶水,轻轻的拨弄茶碗的盖子,笑眯眯的斜了一眼吕汉强。
“当然。”吕汉强抖下自己的袍角,“牛二,横行街市的恶霸,专以敲诈勒索为业,这方百姓早就不耐其苦。”然后坦然道:“即便是我也曾经为他敲诈,这时候他的死,我是绝对欢欣鼓舞的。”
对于吕汉强的坦白,赵推官没表示什么,只是眯着眼睛似乎在听,但似乎没再听。
吕汉强的脸色就不对了,这是对自己的一种蔑视,这绝对不是上门来拜访的人应该有的态度。
“你闲着没事逗我呢?”于是,吕汉强就望向了张掌柜,然后再望向了站在大门后的张叔,表情上已经有了送客的意思。
作为老推官,感觉是灵敏的,吕汉强不动声色的一个表示,立刻就被他察觉到了,再次拿起茶碗,揭开盖子看了一眼,茶已经凉了,尴尬的一笑放下,笑着道:“牛二的死其实是个好事,至少对于先生与我是个好事,不是吗?”
“牛二,市井泼皮罢了,对于我来说,他的死活不算什么好事坏事。”吕汉强淡淡的笑了下,“对于我来说,是省下了一份份子钱,但其实,也说不上是省下了,对于大人您来说,也算不得是好事,虽然您暂时不被他弄出来的乱事闹心。”
“噢?怎么说?”赵推官似乎是来了兴致,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吕汉强,等着他的下文。
吕汉强也就满不在乎的回答道:“泼皮,古来就有,现在还有,以后还要有,牛二死了,但是不等于他现在空出来的地盘就彻底的安静了,大栅栏,是这北京四九城繁华的地方,不可能就被其他地痞泼皮放弃,同时,也会有当地的泼皮崛起,毕竟,泼皮破落户何其多,毕竟那些受他们盘剥的商贾在某些事情上,还要他们出头,毕竟一些百姓人家在一些安全上,还要他们维护,毕竟有许多事情官府还是管理不到,毕竟,一些事情还要他们去做。”说道这里的时候,带着一种超然的表情,“毕竟,一些官府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还要他们去做不是?”
赵推官闻听,再次端起早就凉透了茶杯,借故喝茶,用茶碗挡住了自己尴尬的脸。
“因此上,如牛二者,是不会消失的,不过是一个江湖,一个人倒下了,不过是换了另一群人登台罢了,到那时候,我们的份子钱还要交,您还要利用他们,不过我希望的是上来一个还好相与的,您希望一个听话的罢了。”
这话说的就有点诛心了,但现在的吕汉强对赵推官的态度不很好,也就无所谓留给他情面了。
张掌柜见吕汉强越说似乎越不像话,赶紧咳嗽一声,打断了吕汉强准备的长篇大论,微微欠身,对着吕汉强拱手道:“先生所见,也有偏颇,毕竟,官府人手有限,一些事情的确照顾不到,也不得不借重些帮闲人手,牛二,死得其所先生说的是,他做的也太过了。”
这才是句人话,吕汉强了然的点点头,但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这位赵推官对牛二的死因,绝对感觉到了蹊跷,至于怎么感觉到的,实在是不得而知。
既然大家有点谈的不投机,那就干脆直奔主题好了,要不越说越多,最后闹不好自己一个不慎,在这资深刑侦老手面前说露了嘴就不好了。
用眼神制止了想要填茶水的月奴,吕汉强带着虚心笑着问道:“赵大人百忙之中,在黑夜来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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