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颁布地,少年天子就认同它肯定是一条邪恶地规则,他相信侮辱东林君地德行,就是在破坏君臣之间地和睦和信任,所以天子就又欣然下令收回全国地河道监督太监。
在吕汉强地前世记载里,自从崇祯收回河道监督太监以后,直到李自成攻破北京,整个大明在十七年内就再也没有修过一次河、治过一次水,无论是黄河还是长江、无论是山东还是浙江。在这十七年里就任由河水一次次泛滥,每次东林君都借口“节约”把修河治水款搞没了。
一次次上书改革,一次次被少年天子采纳,东林内阁和朝野地东林党人为天子的英明决定而高呼万岁。
随后内阁就又提出了减税地一揽计划,他们认为天灾主要是由万历胡乱收税招来的,现在正是拨乱反正地时候,所以他们向天子建议进行一次普遍地减税,以让上苍愉悦,从而保佑大明境内风调雨顺。
对于税负,天子在自习的时候是有感触的,那叫与民争利,也曾经在上自习的时候,和吕汉强探讨过这个事情,但似乎这个市侩商人出身的同学,没有一点为他身后商贾张目的义气,当初还侃侃而谈税对一国财政的重要性,对天下耕作者的重要性,对天下物流交换的重要性。当然,自学成才的崇祯没有绝对的理由去反驳这个同学的歪理邪说,反正在他的心里,税赋就是坑害百姓的事情,只要是坑害百姓的,就应该摒弃,哪怕因此国库空虚些不能给百万国家干城发放军饷,不能治理天下河道水利,不能——等等。那都是末节。
这回好了,自己是个爱民的天子了。也不需要在用什么伴读了,因为自己现在在文华殿,整日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都是饱学大儒,也就不再需要忍耐那个有着暴力倾向的同学吕汉强在身边,省的相看两相厌了。
而这些大儒所讲的,似乎正是自己自学圣贤书时候的想法,既然知道百姓疾苦,当然要减免赋税以将养民力,至于那个自己的同学吕汉强说,赋税乃国之根本,是源源不断的活水,那简直就是扯淡,你搜刮还搜刮出名堂来啦?我们这老大帝国不需要那蝇头小利的赋税,只要田亩土地的田赋就可以了。于是,天子同意了这个建议。
在天子同意了之后,东林君第一个提出减免的是茶税,这是江南最重要的一项横征暴敛的项目。
以往万历皇帝信不过臣,就派监督太监去检查各省地茶园,这当然是大大地恶政。东林君们绝不会贪墨国家税款地,同时,那些茶税才是多少?一年不过是三四百万两吗,值当让小民困苦吗?
天子想想也是,于是,遂收回了各布政司地监督地太监。当然,自此以后各省的茶税收入就急剧下降,地方官连年报灾,茶叶岁岁歉收,到崇祯十年,仅浙江一省茶税就从万历、天启年间地二百万两白银降低到每年十二两白银!
才十二两吗?那就算了吧,根本不够自己一包茶叶钱,那留着他做什么?难道给那些贪官搜刮百姓的借口吗,于是崇祯宣布,干脆取消了完事大吉。
接着就是海税,明朝南方的官吏和的方的海商本来就有千丝万缕地联系,他们向皇帝提出应该恢复“禁海”,万历皇帝开海禁派太监收税是严重违反祖制,是一个极大地恶政,同时,这么多的好东西下海,当然便勾起了海盗的贪婪,也顺带着让沿海倭寇横行,这当然不好,你看看这连绵地天灾也证明了收海税地极端非正义性,天子再次认可了东林内阁地判断,下令各海关地太监回宫,恢复海禁。从万历天兴海贸以来,海关税一直是大明财政一大支柱,也是内币地重要来源,到了万历四十年地时候,万历每年能得到四百万两白银地海税。从崇祯元年以恢复禁海令地名义停收海关税后,内库就再也不能从日益繁荣地国家海贸得到一两地银了。
不过歌功颂德的呼声再次让崇祯看到减税给他带来的无尚名声,至于银子的损失当然有办法解决,这天下不是还有那么多的土地吗?只加一点点税就完全可以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