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凑这个,不过是还欠着一半或者多点罢了,至于让自己上吊,还和那谁?王承恩只当是吕汉强喝多了,毕竟那是大逆不道的话,也许他说了,也许自己听错了,还是不要说的好。
当时,吕汉强吐的是一塌糊涂。
“还有一件事情,吕伴读要我请示皇上示下的。”
“朕不是说了吗,这商行上的事情都由你和吕汉强做主吗?怎么还要烦我?”话是这么说,但崇祯还真就不放心什么事情都交给吕汉强,毕竟这十几万青壮啊。
王承恩偷眼看了一下崇祯的背影,还是小心的说道:“不过这件事情干系太大,吕汉强真的不敢自己做主,老奴也不敢擅自答应,因此,还是请是皇上示下。”
“什么事情竟然如此重大?”崇祯这才转过身,郑重的问道。
于是王承恩就将龙威的要求说了,并且着重说了吕汉强的担心和处置办法。
武装家丁,还是武装十几万家丁,这的确是大事,这是天大的大事,这不得不说吕汉强处置的很恰当。
“武装家丁,看来的确需要这么办,只是这股武装吕汉强说交给谁掌控了吗?”崇祯阴沉着脸,死死的盯着王承恩,这必须要弄明白,这关系到江山社稷的安危。
王承恩艰难的咽下口唾沫,谨慎的禀报道:“按照吕汉强的办法,就是各地原先的驿卒都发给武器,以原先的驿丞为头目,只要龙威的车马行有需要,就可以出丁沿途押运,不过是一站一站的交接,这个驿站负责这段的押运,交割到下个驿站就算结束,绝对不许这个驿站的家丁越界,而这些武装家丁也可在车马行省下的雇请镖局的钱里,得到一部分收入,想来那些武装家丁也是乐意走运的。而这个出丁押运的批复,必须要上报老奴这里,由老奴请示皇上批出金牌,如果没有皇上的金牌准调,如果谁要是想调动丁壮,便算谋反,我们的家丁就可以当场斩杀,不但无过,反而有功,这样虽然手续繁杂了点,可能因此耽搁些事情,但这是最稳妥的办法,这样,就能将这十几万家丁武装真正的掌控在皇上的手中。”
看看面无表情的崇祯,王承恩按照吕汉强的说法,促成这件事情,就加了一句:“而一旦地方有流寇或者杆子,这些武装家丁还可以按照皇上的旨意,几个驿站的武装家丁就可立刻集合,协助当地卫所稽查盗匪,参加战斗,这样,就可以在第一时间扑灭变乱,这要比来往兵部要快捷许多。也能为兵部调集大军争取时间。”
这句话,让崇祯心中砰然一动,自己知道天下卫所已经糜烂到了什么程度,也知道兵部那些大佬们做事的风格,如果自己真的掌控了一只随时能自己直接调遣的巨大武装,那绝对是事半功倍,绝对对这大明有着最不可估量的作用,而最最主要的是,按照吕汉强的办法,自己掌握了这分部全国的十几万大军,这才是自己最可依靠的力量,对自己坐稳这个位置有着极大的好处。
想了很久,不由轻轻点头:“好,就按照吕汉强的办法办。”
“老奴遵旨。”王承恩真的没想到皇上这么快的批准了这最敏感的事情,心中不由一阵狂喜,只要变相的自己掌控了这十几万武装,那么,自己这个内相就真的不再是虚名啦。
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崇祯似乎卸下了一副担子,浑身变得松快起来,转回身走到书案后坐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再次拿起还没看完的奏折,丢开开篇那些莫名其妙的废话,直接奔向中心的主题,看着看着不由得眉头一皱。
对还没有准许离开的王承恩道:“王大伴,你认为,吕汉强是真的忠诚,还是假的?”
崇祯突然问了这个问题,“看这事情的安排,若不是大忠便是大奸,你选择哪个?”
王承恩心中一哆嗦,沉默了很久。他最是了解这位主子的出身,在博云诡异里,养成了不信任任何人的心情,包括自己,要不也不会将吕汉强其实是深思熟虑的措施说成是临时起意,要不也不会吃了酒就来到这里侍候皇上,这吃酒之后本是失仪,这么做不过是想向崇祯表示一下,自己勤勉,没有隐瞒。
想了很久,王承恩艰难的小声评论道:“如果将好的职位给自己最贴心的人,我认为那是大奸,如果将最得罪的位置给自己的人,明明知道那是陷阱,那还去跳,我认为,那就是大忠。”深深的吸口气,“大奸的人若是做到这点,那他便是奸臣,老奴也认为,这样的奸臣,比那些所谓的忠臣要靠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