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欢快的报捷声,刚刚入京的曹化淳捧着一摞高高的奏折快步进了御书房的院子,却不想崇祯没在书房,却在院子里,并且面色很不好看的盯着自己,曹化淳就纳闷了,自己没做什么错处啊,怎么就惹怒了皇上?
曹化淳是崇祯潜邸的老人,此人不但忠心耿耿,更兼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深受当时的魏忠贤忌惮,因此寻了个罪名丢到南京去了,崇祯上位,身边缺少可信的人手,就一直想着将这个曹化淳调回来,现在曹化淳入京,不过没有当初历史上的风光了,因为东厂不可能再从建,就只能暂时委屈他做了司礼秉笔太监,在王承恩手下做事,由于曹化淳做事稳妥干练,实际能力也要比王承恩高,王承恩也乐的撒手,便将大部分事情交给他做,自己乐的多和崇祯在一起,同时张皇后宫中管事太监被崇祯借用去监视吕汉强,就又兼了一份张皇后身边总管一职。
这次山西捷报,曹化淳就捧来,希望能弄个好头彩,却不想一腔热血遇到了冷水。
不明就里的曹化淳小心的将奏折放到了逍遥椅旁的矮几上,偷瞄了一眼自己的上司王承恩,希望能在这位大太监身上得到一点提醒,但见这位大太监眼观鼻鼻问心,就如禅定一般,不给他半点提示。再看崇祯,黑着脸,拿起自己刚刚捧上来的那摞山西官员呈递上来的奏折,看了一份就哼了一声,然后就狠狠的丢到地上,再看一份又哼了一生再次摔丢到地上,如此连看了十几份,丢了满地都是,脸色也越来越黑。
最后也不看了,突然怒吼一声:“无耻。”挥起双手一把将还没看完的奏折一下子全部扫落在地,浑身哆嗦脸色煞白的连连怒吼:“无耻,山西合省官员无耻之极。”
这下化身菩萨的王承恩再也不敢无动于衷,赶紧和曹化淳一起咕咚跪倒,扣头连连,嘴里不停的喊着皇上息怒,王承恩喊的是心知肚明,曹化淳喊的就莫名其妙了。
“万岁,山西捷报本是好事,却为何惹得万岁龙颜震怒?”看崇祯爆发了一阵之后,趁着他喘息的机会,曹化淳小声的询问原因,这时候不得不他张嘴,因为王承恩已经成为了磕头的机器,而且自己端来的这些奏折,不问个明白,等一会崇祯冲着自己发火,那自己连辩解的目标都没有,那可是冤枉死了。
“王承恩,你说。”崇祯气呼呼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对王承恩大吼道。
王承恩一哆嗦,但也不能不开口了,于是就战战兢兢地将事情的始末说给了曹化淳。
曹化淳本来与东林交好,但曹化淳又是一个厚道正直的人,听闻整个山西官场,夺人军功竟然夺的理直气壮,而且上下其手,没有半点羞愧之心,也被东林的无耻震惊了。
“而吕汉强,身为当事人,竟然也就漠视这帮混蛋官员欺负,而且还干脆卖了两万银子,真真岂有此理。”崇祯气呼呼的追加了一句。
就这一句,便让曹化淳脑袋一转,“这里的事情不简单。”
转眼偷看下王承恩,王承恩也正看过来,将曹化淳看向自己,忙扭过头,将身子塌下,将整个脸都扣在了地上,就好像地上突然长出了灵芝奇珍,非得看个明白不可。
曹化淳心中就哀叹一声,这是王承恩在拿自己顶缸啊。
其实事情也的确如此,王承恩和曹化淳比起来,在忠心上不相仿佛,但在能力上,王承恩与曹化淳份属天地,要不曹化淳也不会后来被崇祯越来越看重,委任清理东林冤案,平反一千余起,而后东厂从建,便做了东厂提督,更于崇祯七年,干脆接管了京营禁军,可见其人能力卓著,至于后来京城陷落,备受曹化淳恩泽的东林,说已经被他们逼迫的只能回乡养病六年,不在京城的曹化淳打开了京城的门,是的,是不在的人打开了京城的门的曹化淳开门迎接的李闯,可见东林龌蹉到了什么地步,当然,那是后话了。
现在的曹化淳必须解开自己眼前的危机,因为这时候王承恩明显的给自己这个竞争者下套,让自己不得不钻。
想了一下简单的前因后果之后,曹化淳本着忠厚的本性开口说话了:“万岁,老奴贺万岁有完臣,贺大明有忠臣。”
就这一嗓子,立刻让崇祯莫名其妙了,怎么?这大明整个山西上下官员,再延续下去便是这朝堂官员都已经到了不要脸的地步,怎么我还有完臣,有忠臣?你曹化淳忽悠我吧,这时候的崇祯的脸色就更黑了,黑的都可以和包公媲美,当然,他没有包公的公正与决断。
“讲。”说完讲,崇祯气哼哼的坐回到椅子上,端起茶杯,却发现已经空了,当时大怒,对着那些因为他的震怒而躲得远远的小太监怒吼:“难道一个个都死了吗?难道要渴死朕吗?”
那些小太监当时亡魂皆冒,一个个咕咚跪倒,将头都快磕裂嘴里就剩下求饶了。
这时候曹化淳看着不忍,忙不顾自己安危的爬起来,抓起矮几上的茶壶,给崇祯倒上。
茶水不凉不热,崇祯一口喝下,心中的怒火立刻消减了不少,也不怪曹化淳没经过自己同意就站起来,而是淡淡的道:“若是你不讲出个道道,我便治罪你与山西官员蒙蔽上听之罪。”
曹化淳赶紧再次退后跪到王承恩身边,这次没有与王承恩稍后半步,而是与他平齐,再次磕头之后拱手道:“老奴在南京时候便听说这吕汉强为人机敏有胆识,并且肯于做事不是张扬。”就这一句,就把崇祯给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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