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拿着哥哥的手令,刘之进仰天长叹一声,这一场战争无论谁胜谁负,自己管辖的百姓将再次遭遇劫难。将再次有不知道多少家庭失去顶梁柱,还有,春耕即将到来,抽调一万壮丁出战,这春耕也势必耽搁,每每想到这里,就在心中哀叹,正所谓小民不幸,徒呼奈何。
但这次他的确不能阳奉阴违,原因就在自己在盛京哥嫂一家安危,自己生死是小,若因自己给哥嫂侄儿侄女带去灾祸,那自己就真的百生莫赎了。
于是,天不亮就打发出自己手下十几个同伴副将出去招募丁壮,自己为了解脱心中烦闷,就提着自己心爱的花枪,在院子里发泄。
吴权急匆匆来到刘之进的参领府,于是就被这个参领府的规模震住了。
这个府邸几乎他没来过,这时候一来倒不由他大吃一惊,因为一个堂堂的旗主府邸别院,寒酸的都不如一个中型地主家的院子,门楼低矮,院墙残破,油漆斑驳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门廊前也不见一个门房小厮,这让吴权怀疑自己是走错了地方,抬起头看了门扉之上,的确挂的是汉军镶黄旗参领府的牌子,这才确认自己没走错地方,
这时候听到院子里有哼哈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武器破空的响声,证明这个院子还是有人住的。于是给自己手下的奴才使了个眼色,那个奴才立刻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上台阶,轻轻地敲响了那扇破败的门扉,门环响处,院子里练武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随着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谁呀?”
“我。”吴权就挺了挺胸膛傲慢的回答。你是镶黄旗的参领不假,但你是汉八旗,也就是说你也是一样的汉人,这样算下来,按照咱们汉人的规矩,我这文官就是比你大三级,我可以在女真一个把总面前低三下四,但我在你面前却没有这个必要。
这时候,那扇门扉打开,一个英俊挺拔的年轻人出现在了大门洞,面色红润额头有汗,穿着一身紧凑的剑服,显得英俊挺拔,不正是见过一面的刘之进还有是谁?
正在练武打熬身体的刘之进,没想到堂堂的县尊老爷竟然站在了自己的门前,不由得一愣,不过,在他的心中最鄙视这种没有骨气,甘心做人鹰犬的家伙,于是也没走下台阶,就站在那里冲着吴权拱手打个招呼:“不知县令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嘴上是这么说,但语气是冷淡的,也根本没有让吴权进去的意思,也没有走下台阶,真正相见请罪的想法,这让无权很是不快。
这时候手下一个奴才立刻狐假虎威的上前道:“见了我家大人为何还不近前拜见?”
结果这个刘之进淡然一笑:“你一个县令管着民政,我一个镶黄旗的参将管着旗民,两不牵连,更何况我的品级要大过你,我为什么要上前参见你?按照咱官场的规矩,你一个县令都能给一个九品的把总送小妾,曲意逢迎肆意巴结,那我一个堂堂五品的参领,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小的把总吗?”
吴权当时被噎的面红耳赤,自己刚刚早上做的事情,这还不到三个时辰,怎么就传的这么快?但这时看到自己手下奴才还要狐假虎威的继续呵斥这个参领,也怕真把他逼急了,告到他现在正在皇上面前当红的哥哥面前,到时候他哥哥一句话就可以让自己跌入万丈深渊,这实在有点儿犯不上。
于是就咳嗽一声,端坐在马上对刘之进道:“传守备大人的军令,命令你立刻抽调一万旗民青壮,组成守城大军,对抗吕汉强的侵扰,不得怠慢,若是缺了一个人头儿,守备大人将以你是问。”
刘之进就淡然的道:“我已经接到我哥哥的手令,已经分配出人手,四面征集丁壮,只是这需要你县令大人拨付粮草器械,等你的粮草器械到了,我的人就可以武装起来上城。”然后冲着吴权拱了拱手,直接转身进了院子,咣当一声将大门紧闭。
这绝对是一个不合理的要求,按照规矩,旗丁汇集,20抽一,但这一个旗丁的粮草军备却要其余十九人均摊,这怎么还要地方出呢?
于是吴权手下的奴才立刻跳脚大骂,但吴权却黑着脸道:“这是个紧要关头,却不理会他,看战争结束,我怎么整治这腌臜东西,咱们赶紧回衙门,实行咱们的发财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