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碎石的转轮击锤,瞄准眼前,瞄准了眼前的越来越近的敌人。
毕竟是初上战场,虽然也曾经无数次面对奔驰而来的关宁铁骑,但训练和真正对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杀人,和面对眼前的稻草人进行射击,也绝对不是一个概念,这时候,这些新兵蛋子们,有的面色苍白紧咬嘴唇,有的浑身在轻轻地颤抖,但恐惧少而激动多。
看着身边一排整齐的火枪的枪管有的在上下轻轻颤抖,吴三桂理解这些新兵们的心理状态,于是再次拖着缓慢的声音大声道:“稳住,等待命令。”
情绪是可以感染的,恐惧的情绪能传染,沉稳的情绪也能传染,由其上级领导的沉稳,更能感染下级将士,只是转眼之间,那些轻轻晃动的枪管,便沉稳地排成了一条直线,面对着三百轰然扑来的建奴。
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
“放”吴三桂狠狠地将指挥刀劈砍了下去,就好像劈砍到那三百步外的建奴骑兵身上。
随着吴三桂的一声呐喊,前排两千火枪手习惯性的按照命令扣动了自己的板机,就在这长长的前列,立刻枪声如爆豆一般响起,一阵白烟,弥漫在整个阵前,但转眼就被那强劲的南风吹散的无影无踪。
似乎是电影里的慢镜头,枪声响过之后,对面的敌人依旧在勇猛的冲锋,似乎根本没有受到任何打击。
吕汉强就对笑着道:“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结果他话音刚落,对面的建奴骑兵,就好像撞上了一面墙,似乎整个冲锋队形突然一顿,然后有血花就在这三股队伍面前绽放,眼看一匹高速飞奔的战马额头突然碎裂开来,那带着巨大动能的铅弹,瞬间将这马头击的粉碎,而那匹战马似乎毫无所觉,依旧本能地继续向前奔跑,但奔跑了三五步之后,轰然倒地,将身上的主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那个被摔的七荤八素的主人,身手矫健的顺势一个翻滚,卸去了身上巨大的冲击力,没有直接摔死摔伤,刚刚站起身形,就被后面的战友瞬间撞翻,转眼间被巨大的马蹄踏翻在地,再也不活。
而那些身形高大的,就在他们的头上或者身上,不断的迸发血花,巨大的枪弹动能直接将他们撞下马去,那些幸存的战马,在没有主人控制的情况下依旧向前飞奔,只是这第一次排枪,至少有七八十敌人当场毙命。
吴三桂没有去欣赏战果,当第一次排枪射击之后,他再次举起了细长的指挥刀,对着身后的士兵大声吼道:“第二排上前,预备,放。”
有了第一排的战果,第二排的士兵走上前来,他们的心已经安定了,建奴也不过如此,和训练时前面的草人把子也没有什么区别,虽然由于敌人冲锋时的阵型比较稀疏,战果不是很辉煌,但这足以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于是第二排的士兵,依据平时训练的要领,再次端平了火枪,等待着队长的命令,当听到队长的那声放的时候,机戒的扣动了扳机,又一阵白烟在阵地前飘起,清脆的枪声整齐划一。
由于心理稳定,这次的效果相当的好,对面冲过来的敌人有一半被当场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