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
草原太大了,大到除了偶尔自己家边军兄弟跑来喝酒之外,就只剩下天苍苍野茫茫的蓝天草原,没有人来,也没有人走,这方圆几十里的面积里,每日就只有自己的男人,或者是飞鸟,剩下的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男人还可以莫名奇妙的突然骑上马,跑到不知道哪里去喝酒会朋友去了,女人呢?就只能守护着蒙古包,守护着自己的数字上的财产,剩下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边绕毛线边和男人说这无边无际的话。这现在是唯一排解孤独的事情了。
陈大东一骨碌爬起来:“跟督师大人打过鞑子怎么啦,他当初就远远的跟在督师后面跑,连和督师大人拉个话的机会都没有,结果就把他吹的,似乎这草原就他能似的。等我有机会,我也和督师大人打鞑子去,说不定还能和督师大人拉上话呢。”
老两口正在斗嘴,陈大东突然间耳朵竖了起来,一骨碌爬起身,站起来,用手搭着凉棚往东南方向看,就看见一个黑点,在飞速的向这方移动,不大一会儿就显出了人形,一个穿着盔甲的士兵正骑在马上,向自己这边飞奔而来。
看那装束就是明军,再近一点更确认了,那是复辽军的衣甲。
陈大东就立刻对老伴说到:“老伴儿,赶快去帐篷拿出奶茶,咱们来了客人兄弟。”说完,就大踏步的迎了过去,草原太大,几十万边军兄弟和几百万的家属放到这里,简直连个芝麻粒都不算,一帮自己的属下兄弟,也都不知道放牧到哪里去了,这来一个外人,从心眼里感觉到亲切,这也就是为什么蒙古族人如此好客的原因,因为来一个外人不但是一种新鲜,更主要的是,带来外面的消息。
结果刚刚迎上几步,那个一人双马的复辽军兄弟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陈大中立刻张开双臂欢呼着:“是督师大人的兄弟吗?赶了这么远的路赶紧下来,晚上我有上好的汾酒,我给你烤全羊。”
结果这个骑士根本没有下马的意思,勒住战马,对着陈大东大声的问道:“你是边军吗。”
陈大东立刻骄傲地回答:“我是,而且还是杨田堡的守备。”
那骑士就大声的问道:“你的盔甲刀枪还在吗?”
陈大东立刻郑重的回答:“盔甲整齐,战刀雪亮。”
“可还能战斗吗?”
“能战。”
这时候这个骑士,就在怀里掏出一个铁箭头了:“不是朝廷征召,而是督师邀请,若还敢战,,就拿着这个箭头赶奔遵化,与督师大人一起对阵满清八旗。”
陈大东挺起胸膛:“尊令。”然后抄手接住抛过来的铁箭头,这样的箭头是复辽军独有的巨箭箭头,这就是复辽军的信物。
然后这个骑士在马上冲着陈大东点了点头,双脚一颗马肚子,准备继续向西飞奔。
陈大东高声喊着:“兄弟且慢,我这里有一代汾酒,给兄弟路上解渴。”然后将怀里的酒囊抛了过去,那个骑士在马上顺手接住,道了一声谢谢,然后绝尘而去。
陈大东立刻冲回自己的帐篷,也不看充满担心的老伴,抄起一个牛角号,转身站到帐篷前,叉起腰,鼓起全身的力气,吹响了这集合的号角,呜呜的集合号声,在这广袤的草原上传开来,不一会,远处就有号角应和之声,一站一站向远方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