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有一饭之恩的那个饭店的老板,两个人相见都大感意外。
那个饭店老板冲着朱大有拱手,满面春风地向她道贺:“真的恭喜皇叔大人了,这不过是区区几日,您现在已经是把总了,以后还要把总大人多多照顾。”
朱大友就很纳闷儿地看着他:“看您的年龄也得有50岁了吧,怎么的也不应该在抽调乡勇的范围之内啊。”
“我是年岁大,被抽调的本来应该是我那儿子,不过我那儿子手脚麻利,店里正需要他里里外外照应,所以我就替他来了。”
朱大友就担心的道:“兵凶战险,万一打起仗来,就你的手脚不麻利的,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打仗?”这个掌柜的就表现出很惊讶,然后就一脸无所谓的道:“我的皇叔您就放心,这京城啊,是打不起来的,所以我这个老家伙才上来应景。”
“你怎么知道打不起来?遵化城可陷落了,4万满清八旗转眼就能冲到城下。”
“遵化陷落了又怎么样,我可看过报纸了,四天前,督师吕大人的人马就已经到了龙口关,只要有督师大人在,别说是四万满清八旗建奴,就算皇太极那个野猪皮全国而来,他也绝对看不到京城的城墙。”
这个说法让朱大友一愣,在京营培训的这八天里,上面可老是有意无意间的灌输着吕汉强投敌卖国,尤其这次建奴攻到遵化,更是言之凿凿的说是吕汉强故意放水,就是吕汉强包藏祸心,本来大家应该同仇敌忾,一起声讨这个卖国贼,可看这个老板代表的老百姓,与上面说的竟然截然相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似乎是看出了朱大友的疑虑,这个老板哈哈一笑,云淡风轻地走到城墙前,眯着眼睛欣赏了一下城外那无边的绿色,然后转回头盯住朱大友的眼睛:“是不是有人说吕汉强是卖国贼?是不是有人说这次满洲八旗攻到了遵化,是吕汉强故意放水?”
朱大友就艰难的冲着恩人点点头,他是个实在人,他根本不想将自己的心事隐瞒恩人。
结果这个老板很是悲悯的看了他一眼。看到现在这个现实是多么的可怕。
想当初在自己的店里,仗义出拳暴揍无良文人的一个好汉,还是经不住每日里的洗脑运动,可以想象,在皇族京营里,是一番怎么样队督师大人的诋毁,而在军营里是没有反对声音的。
于是,这个掌柜就痛苦的哈的一声:“若说这天下其他任何人都可能投敌卖国,但若说是吕汉强吕督师投敌卖国,你不要问那些狗屁的当官的,你去问问这天下百姓谁信?”然后郑重的对朱大有道:“我的兄弟,你也不是三岁孩子,吕督师他的种种行径,也都应该看得见,他所有的事情哪一件像是要投敌卖国?尤其在他已经既将覆灭了满清,现在正在额满清做最后国战的时候,他还有必要去投敌卖国吗?他卖国的理由和利益是什么?没有利益,没有名声,什么都没有的事情,你会做吗?”
看看日有所思的朱大友:“我的好兄弟,好好想一想吧,不要上了那些别有用心人的当。”然后一脸坚信的道:“上次京畿之战,说句不中听的话,就在你的那个皇侄逼死人家老丈人的时候,就在您那位皇侄扣押人家一家老小作为人质的时候,就在天下勤王军队皆背叛他不顾的时候,我们的督师大人独立驱除了鞑虏,救下了这大明江山,并且独立担起了抵抗满清恢复辽东的重任,他投敌卖国了吗?没有。”
然后转过头,望向那远方裹在一层灰暗雾霾里的紫金城:“朝廷的那些秦桧们可以猜忌,可以污蔑我们的督师大人,但是,我们这些百姓,坚信我们的督师大人就是岳飞,我们坚信,他老人家绝对不会让我们这些百姓生灵涂炭,这就是我们这些人,欣然参加乡勇,没有哭嚎抱怨的原因。”然后一拳砸在城墙之上:“因为我们坚信,我们的督师大人,绝对不会抛弃我们不管。”
于是朱大友就迷茫了,就困惑了,但是也开始慢慢学着,自己思考了。
正在两个人一问一答的时候,突然城上传来一阵紧张的呼喊:“鞑子来了,鞑子来了。”
两个人豁然扭头往外望去,可不是,就在远远的地方,一小队骑兵正在向城门飞奔而来,那小队骑兵的上空,高高的飘扬着一杆大旗,那杆大旗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一个大大的(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