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他应该做的,都是应该作为一个臣子应该做的,而既然他心中没有阴谋,他就不应该建成那个乌龟壳,把他的家人放在里面,正是他有私心,有不臣之心,他才这样做。”
曹化淳心中就再次哀叹,吕汉强被逼走到这一步,起因从何说起呢?还不是你的无端的猜忌?当初京畿危险,你说什么也不调他进京勤王,直到京畿糜烂到不可收拾,结果你却先逼死了人家的老丈人,还拿了人家一家老小作为人质,这是你一个君王应该做的吗?勤王大功不但不赏,反而百般刁难,最后干脆将他赶出朝堂,放之荒野,这难道是你作为皇帝应该做的吗?辽东危急,你不给人家一文钱,就让人家去替你卖命,难道这就是君王应该做的吗?不但不全力支持,反倒用无数钱粮养活关宁铁骑那些废物看着吕汉强,难道这是你做为君王应该做的吗?结果人家在前线浴血奋战,你却在后面搞了一个倒吕风潮,自毁长城,这也是一个帝王应该做的吗?我不知道当初史可法带着3000人马,去吕汉强的家拜望老太君的目的如何,但有这样拜见人家的吗?若是没有那双堡,是不是这时候吕汉强的一家老小已经在大狱里待死?
心中连番的诘问,却不敢宣之于口,看着已经彻底变得神经质的皇帝,曹化淳只有无尽的悲哀,现在他已经开始羡慕起王承恩来,一死一了百了。
“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我的两万皇族子弟被吕汉强当了炮灰,你现在赶紧带着我的圣旨,紧急奔赴前线,将我那两万皇族子弟撤回来,保住我仅存的一些元气血脉。”
曹化淳小声地反对道:“军队不经过战火的洗礼,是不能成熟起来的,如果总是这样,这3万京营依旧只能是皇家仪仗队,做做样子,却一无是处,这与当初万岁您建立皇族大军的初衷不符。”
就是吗,你拿着这么多钱粮出来,目的不就是要锻炼出一支铁军吗?目的不就是要在自己的手中掌控一支属于自己的真正力量吗?结果光凭训练是不可能打造出一支真正的军队的,军队必须见血,否则依旧是只会走正步的花架子兵。
然后偷偷的瞧了一眼崇祯皇帝,再次的小声提醒:“当初五万京营的前车之鉴在啊,还请万岁三思啊。”
一提到原先的那场由史可法主持的辽东战役,崇祯就钻心的疼,那是他的一场耻辱,而所有的一切便是从那场战役开始发生逆转的,自己的皇权被彻底蔑视,自己被彻底架空,满朝文武皆视自己为寇仇,这帮混蛋,若不是自己实在没有能力动他们,早就一个个将他们斩尽杀绝。
看着再次变得激动起来的皇帝,曹化淳沉思了一下之后小心的建议:“按照督师大人的计划,今日展开对遵化的攻坚战,这场战斗不会在十天半个月之内结束的,奴卑建议,万岁过个三五日再下旨调京营回来,这样,既让皇族子弟见识了血肉厮杀,又能在彻底损伤元气之前回来,如此岂不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