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的时候,我们追杀过她很多次,她的仆人,她的心腹,不会放过我们的。殿下不收我们,我们都不活了,活在恐惧里,比死了更难受。再说,我们不愿死在那会把人裂成几块的炮火里。”
恐惧,就是恐惧,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跟莫蕾娜发生了冲突,明军必定不会坐视的。
反正都是死,根本赢不了的战争,他希望,至少自杀还能留个全尸,不用那么痛苦。
而且丁一温和的笑容之下,阿卜看到的,还有锐利的眼光,他有种错觉,连心中最隐秘的地方,也丁一的眼中无所遁形:“我们以为,看着我们一个个的死,殿下总归是会看不下去,便是一条狗,只要它好好看着门,总也是有用的,总也不会教它平白无故的死去。”
丁一点了点头,淡然道:“老曹把他们几个安置一下。”
阿卜数人激动地拜了下去:“主人!马木留克永远是您最忠诚的奴才!”
丁一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跟着曹吉祥退下去,这种效忠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何况马木留克在历史上反叛噬主的事,也不是一桩两桩,信他们?还不如信一条狗!
然后丁一叫了文胖子过来:“教诸城的犹太人,每城选三个代表过来,我有事要找他们。”
开罗、阿历山大里亚、伊斯梅利亚、阿斯旺等等城市的犹太人代表,很快就搭了大明苏伊士河总督衙门的船,赶到了开罗来,他们极为不安,因为害怕着丁一会和法国国王一样,在榨取了他们的价值,再把他们驱赶。
那五个在曹吉祥安排下,和陆战队士兵认了干亲的犹太人,倒是还略为好些,大明那边的手续,在动辄出手就是数十两黄金的疯狂金子攻势之下,把他们五个家族之中二三十个青壮,弄个户籍,真的不太难的事。
所以户籍弄了出来,又有曹吉祥亲笔信作见证,当然,不会说起那五个士兵,替自己祖宗,收了五个犹太人死去的祖宗当干亲这么荒谬的事,而是提上一句:“今以为证,确有此事”之类的话,他身上不单有四海大都督府的衔头,还挂着团营的差使,这么大的人物作证明,弄个户籍有多难?
于是搞完又去四海大都督府办了出海路引等等相关文书凭证,也回到了埃及了。
这五家人里的青壮,就有了大明子民的身份。
就算丁一要驱赶犹太人,想来也不会把他们都驱赶走,毕竟丁一在埃及的形象,还是极为正面的。
但其他犹太人的代表,就真的害怕得不行了,在船上,许多人是以泪洗脸的。
迫害犹太人也不是从纳粹开始,他们这时期就被欧洲整得不行了。
也许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船上的水兵和召集他们的官员,态度还是不错。
到了开罗,这些犹太人代表倒是心安了一些,因为文胖子来看他们,却是对他们说了一句话:“担心我家少爷要驱逐汝等?呵呵,便是要取法老的红白冠冕,也不过少爷一声令下罢了!汝等未必太过高看自己了。”
就算是要把埃及统治者赶下台去,不必说明军战力如何吧,就那些目前效忠于莫蕾娜的马木留克,他们有跟明军作战的勇气吗?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这是一个反问句。如果不是失去了跟明军作战的勇气,他们为何投降?
所以真的只要丁某人一声令下,埃及便当易主!
那么,如果真的要驱逐犹太人,需要找他们叫到开罗来?
犹太人是极精明的种族,只不过是被人弄怕了,一冷静下来,便觉得只怕是自己想得太多,很可能这位殿下,是要大家捐些钱物吧?这个倒是不怕,只要不是被驱逐就可以了。
他们便开始商量大家能出多少钱,如果丁一报出个数目,怎么还价?用什么籍口?
甚至还联系开罗当地的犹太人,让他们看看能不能找些关系,弄清楚,丁一这次是为什么事要他们出钱。
但当他们见着丁一时,后者却没有提出要他们捐出钱物。
丁一宴请了他们,问了一些他们生活的情况,生意的情况,和欧洲各国犹太人的联系,然后方才开口道:“我不可能长久地呆在埃及,你们要明白这节。”
“若我离开了埃及,你们是否能继续平安的生存下去?这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事。”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给予一块土地给你们,然后你们自己建一个犹太人的国呢?”
这毫无准备、突如其来的幸福,当场就让四个犹太人老者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