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骑兵在前,百余容城书院出身的军官持枪在后,就这么杀过去,但凡没有弃械立正的,马踏刀砍,一个不留。
那第五师营门口的哨兵,当场有三四人吓得失禁,更有一个被活活吓死。
三百多人,就这么全砍翻了,全是第五师的士兵。
“刚才逃进第五师营盘的五十七人,限一炷香时间,出来受死,否则第五师视为全员叛乱。”陈三冰冷地对着第五师的师长和参谋长如此说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在草原上,可以止小孩夜啼的陈三。
只不过在丁一身边,他收敛了自己的獠牙罢了。
五十七人,在死亡的威胁面前,没有人敢包藏他们,很快就被押出来辕门前,一一斩首。
什么家中还有老母,什么以后一定改,什么饶命,一点意义也没有。
“滚到禁闭室里去,这帐我慢慢跟你算,对了,第二师的师长呢?”丁一对英国公张懋冷冷地说道。
英国公张懋艰难地抬起头道:“先生,初九去了天津,这不关他的事……”
他不开口还罢了,一开口,真是把丁一的火气撩拔了出来,跃下马扯着英国公的衣领,把他的脸按到那些死去的士兵的血泊里:“不关他事?你就把兵带成这样?人家来当兵,战死沙场是本份,死在这里算什么事?跟袍泽械杀而死,居然有三四百人,他妈的不服从军令而被干掉!你告诉我,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英国公张懋苦涩的回答。
“你还知道?但这些人呢?这些人为什么不知道要服从命令?这他妈的就是你带的兵?杨维贞在京师时,哪里出过这等样事?”丁一说到火起,一腿鞭在英国公的腰肋之间,把他踢得远远飞出,“滚去禁闭室,别让我看出你!以免我忍不住杀了你!滚!”
“老曹,去天津把钱初九拿回来!”
“是,少爷,老奴这就去办。”
丁一很愤怒,军人,不是穿上制服,配上军器就是军人。
服从命令是一个最为基本的概念。
在场的士兵,七八百人全部被反缚,陈三正在安排地方关押这些士兵。
马昂倒是劝说着丁一:“如晋,这些军兵还是听令的,算了吧,法不责众,训斥一番,罚些苦役就罢了。”不要以为是笑话,法不责众真的就是这个年代的特征了。别说械斗,就是造反的,只要足够势大,朝廷也会谈条件,让他们归降之后,也就不再追问之前的罪责。
更重要的,是这些军兵的械斗,没有波及军队以外人等的利益,连扰民都没有,更别说士大夫阶层的利益了,所以马昂觉得,这是一种类似于营啸的状态,平息了就好,太严厉的话,担心其他士兵,唇亡齿寒之下,再生出什么事来,就大大不妙了。
这几顶轿子在大队随从的护卫之下,远远地往这边过来,丁一看着,对马昂道:“大司马,看怕是首辅过来,看看首辅这边,是个什么章程吧。”之所以岔开话题,是丁一压根不打算这样就平息。
对于丁一来说,这不是一件小事。
而李贤过来之后,看着几百具尸体横在那里,不禁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何至如此?”
当他听着马昂的述说,知道这几百具尸体,大部分是因为不遵军令而被丁一下令砍杀的,也是摇头道:“如晋,治大国如烹小鲜,水则清而无鱼啊!”
“是,但军队应是例外的,连服从命令都做不到的部队,我以为,只不过是浪费军费。”
丁一强抑着怒火,对李贤说道:“这样的军队,有什么存在意义?”
“这样的军队,我们还指望去跟奥斯曼开战?不如加固关防吧,别草原上出了另外一个也先,到时又来叩关!”
不过在李贤面前,丁一还是不太好发作,只是岔开话头问道:“大兄去了东华门,龙骑卫那边生了什么事?”
李贤叹了一口气,摇头道:“那边倒没事,说是日常拉练,为兄看了彼等训练的章程,上面倒是列得分明的,却是为兄杯弓蛇影了。”
“不对,他们没说实话。”这话瞒得过李贤,却瞒不过兵王出身的丁某人,哪怕还没有去问过话,他凭着直觉,也知道绝对不是这么简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