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黎去卧室的洗手间稍微梳洗一下,换上林一白的睡衣。倒在床上,身下的枕头、床褥软得像棉花。
她想林一白真是个整洁又有极强生活习惯的人。家里一切都井井有条,睡衣、被子全都散发着被太阳晒过以后的清新味道。
也许真的是太累,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林一白在隔壁书房里上网。他不常回来,更少邀请人来家里。诺大一栋别墅,时常空荡荡的。刚刚听见洗手间里哗哗的水声,想起还有一个人在隔壁房间里走动、睡觉,生出一种有人陪伴的温暖感觉。
他起身,走到窗户前,伸了个懒腰。雨势渐小,水汽蒙蒙的天空重新变得透亮。他走出书房,来到隔壁的主卧。在门口停了一会儿,听见里面没有丝毫声响。于是扭一下门——发现门没锁,推开一道缝。
看见孟黎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脸斜向下,几乎被头发、枕头、被子完全包起来。睡得很安静。
林一白推开门,靠在门边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才走进去,在床边坐下。情不自禁帮孟黎拢了拢头发。手指从她的脸颊轻轻划过。皮肤碰到皮肤的一刻,心跳陡然加剧。
他突然低头,在孟黎脸上亲了一下。
再抬起头时,不由得红了脸。立刻起身,站到一边。这实在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于是带上门,急匆匆的出去。脸上像火烧一般。
孟黎一觉睡了两个小时,起床时,已经四点多。她看一眼窗外,完全放晴。阳光穿透云层,明晃晃地射在玻璃上。
她换下林一白的睡衣,扔进脏衣篮里。重新穿上自己的裙子,梳了头发,整理了仪容才开门出去。
出来时,看见隔壁的房门大开着,瞥一眼,只见林一白坐在书桌前。她敲敲门,走进去,说:“谢谢,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去了。我穿过的睡衣已经放到脏衣篮里了。”
林一白见睡醒以后的孟黎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也就不再担心。倒是想起自己偷亲她的事情,很不好意思,心里一直打鼓,她应该睡熟了没察觉吧?装得若无其事一样,说:“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打个车就行。”
林一白却已经起身,拿了车钥匙:“反正我也要去市区,正好顺路。”
孟黎只得作罢,问他:“有事吗?”
“我约了章文晚上见面。想跟他好好聊聊。”
——————
送完孟黎之后,林一白来到和章文事先约好的地方——他们以前常去的一条小巷子里的大盘鸡。
正是饭点,几张桌子都坐满了。林一白就在外面马路上临时支的一张桌边坐下,招手叫老板点了大盘鸡还有烤串,又叫了一箱啤酒。
章文还没到,他自己开了一瓶,先喝起来。
刚喝完一瓶,只听章文在后面叫一声:“林哥”。章文过来拉开椅子坐下:“不好停车,找了会儿车位。”
林一白一边说:“我也刚到不久”,一边开了瓶啤酒往章文的杯子里倒满。
两人碰杯,一言不发地干了三杯。老板正好端了烤串过来。撒着孜然的羊肉,发出喷鼻香味。
林一白却没太多吃东西的心情。放下酒杯,叹口气:“今儿对不住你,把你好好一个订婚宴给搅了。”
“别这么说,大家都没想到。”章文其实心里复杂得很,拿起烤串狠狠咬一口。
“我不是想背后说人是非,但咱们认识这么多年,这些话不说我过不去自己这关。结婚找老婆不是儿戏。你一定得看清楚了。姜婉插足别人家庭,搞到人流产,这个道德问题就太大了。”
章文灌了一大口酒,才开口:“哥,这些都是孟黎告诉你的吧?可是小婉说的跟这完全不一样。是她老公主动追的小婉,小婉根本没和他在一起过。也完全不知道他们离婚,甚至流产的事情。”
林一白有点来气,强压着不满说:“要真像她说得这么干净,人家干嘛好端端地冤枉她?”
“不爽,嫉妒?毕竟她老公追过小婉。”
林一白更气,真想掰开章文的脑子看看清楚里面都被姜婉灌了些什么*汤:“你跟她认识才多久,就这么相信她?!今天你又不是不在现场,你没看出来姜婉是故意泼孟黎的?”
林一白接着说:“要是像她说的,她什么都不知情,她干嘛泼孟黎酒?一看就没那么简单!”
章文却死抓着姜婉的借口不放:“她说她不是故意的,没拿稳。”
林一白气得指着桌上的玻璃杯:“你拿不稳一个给我看看!”
章文也动了火:“你又跟那个孟黎认识才多久?她说什么你都信?姜婉还告诉我说孟黎在外面风评不好!你怎么不防防她?”章文其实心里没底得很,他都不知道他是不相信孟黎说的,还是不愿意相信。
他和姜婉认识三个月。他觉得姜婉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女人。她善良到看见流浪狗流浪猫都忍不住心疼的人,怎么可能做第三者?还害别人流产!
“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我只想劝你慎重一点。毕竟你们认识才几个月。”林一白强压住心中怒气,捏紧玻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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