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白本来约了他在帝都关系比较好的一些朋友吃个饭,算是昭告孟黎的女朋友身份。但是不巧,孟黎临时加班,周末两天都不得休息,只能将日子押后。
九点多,章文加班刚回来。靠着门框换了拖鞋。走到屋里,看见姜婉正座在沙发上看电视——某个卫视的综艺节目。以前他常和姜婉一起缩在沙发上看,一边看一边哈哈大笑。
现在,却只觉得心里一股邪火。他一扬手,手中的皮鞋飞出,正正砸在电视屏幕上。姜婉在沙发上一哆嗦,转过头来看了看章文。
她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温柔一笑,说:“你回来了。”
然后起身,走到电视附近,拾起皮鞋,放回鞋架。
章文觉得他一拳打在了海绵上,更加憋气。看着姜婉浑然无事的笑容,恨不能撕碎它!
姜婉像完全看不到章文的愤怒一样,关心地问:“饿不饿?我煮了烫,给你盛一碗。”
章文正要出言讥讽,听见手机响,顾不上姜婉,只得先接电话。
“喂,本来说周六吃饭的,但孟黎要加班走不开。换个时间,改下周六。你怎么样,有时间没?”
“行,我没问题。”章文说着,瞥见姜婉盛了汤,放在桌上。他走过去,想都没想,一下将整碗汤扫到地上。
瓷器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声音甚至透过电话传到林一白耳朵里。他吓一跳,问到:“怎么了?没事吧?”
刚刚煮开的汤汁四处飞溅,溅到姜婉手上。烫得她低呼一声。
“啊!”
林一白没听到章文的回应,更加着急:“章文!出什么事了?”
“哥,出来喝杯酒吧。”章文没看姜婉一眼,直接出门。
姜婉蹲下去收拾地上的碎碗。白底蓝鱼的瓷碗,碎瓷片上是裂开的鱼眼睛。洒了一地的骨头汤散发出浓烈的油腥气。
她是前两天开始孕反的。胃上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什么都吃不下。此刻受到油腥味刺激,胃里像被搅动一般,不禁干呕起来。呕得后背微微颤抖,额头上逐渐沁出汗珠。
章文离开的身形顿了一顿,脚下一滞。他很痛苦,看见姜婉高兴他痛苦,看见姜婉难受也痛苦。
到底没有回头,依然开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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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酒吧,灯光昏暗,大风扇呼呼地吹,吵吵嚷嚷。
章文和林一白围一张高桌站着。桌上放了一瓶杰克丹尼,已经空了一大半。章文喝得凶,小半杯酒兑点冰,直接灌。一边喝,一边抽烟,狠狠地吸进,再狠狠地吐出。
林一白皱紧眉头,不知该说什么好。当初能语重心长地劝章文再考虑考虑,慎重一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等不了的。
章文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说:“她做了羊水穿刺,孩子确实是我的。可是他妈的我……我怎想都不痛快!”
林一白点根烟,夹在指间,半晌才说:“你先别想她,想想孩子。这个孩子,你想不想要?喜欢不喜欢?”
“怎么说,到底是自己的骨肉,肯定是舍不得的。”
“那她就是你孩子的妈!”
“我……我他妈就是过不了这道坎,咽不下这口气。哥,你没有有讨厌过一个人,看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心里时时刻刻都点着一把火。而且我觉得我压根就看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以前觉得她乖巧,善良,我觉得世界上不会再有比她更善良的女人。”
章文冷笑起来:“可他妈的,她都做了些什么操蛋的事儿!我他妈就一傻逼!我一想起来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还他妈吐不出来!”
林一白拍拍他的后背:“这不就是过日子嘛。你以为人活一辈子,都是吃香喝辣的,总得吞几只苍蝇。”
“靠!”章文不禁低声咒骂。
林一白继续劝他:“不管以后怎么样,结婚不结婚,一辈子这些都另说。她毕竟是个女人,又是个孕妇。怀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别钻进死胡同,折磨你,也折磨她。一切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章文只灌了一大口酒没说话。
——————
过了凌晨,林一白送喝得醉醺醺的章文回家。姜婉来开的门。林一白和她打了个招呼,说:“我扶他进去,你扶不动。”
章文已经瘫软得像一滩泥,整个人的重量全压在林一白身上。
自从事情闹出来以后,章文就不跟姜婉睡一张床。睡了几天沙发以后,姜婉没办法,才在书房里摆了张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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