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像郑昭华说的一样,扮演现实存在过的名人确实容易被挑剔。首先童延年轻啊,观众带着先入为主的眼光,不接受他这个“从雪阳”的大有人在。即使海报和片花上,他的形象没露半点浅薄青涩。
从雪阳的那些老影迷们年纪也都大了,很多都对童延没多少了解,嗯,没看过他的作品,直接把他打入卖脸一流。
本来就存在那一批黑,跟童延粉丝掐架时又换了新的词。
“今年从雪阳逝世二十周年,你们家假脸又开始蹭死人的热度了?”
“心疼你们,毕竟综艺咖除了买奖,就只能演影帝过瘾了,坐等他扑。”
如此,种种恶评声势浩大到各种宣传公关手段几乎压不下去,就连从雪阳本人的姐姐站出来,也被一同指责发死人财。
好评几乎都来自童延的死忠粉,“童延”以及从雪阳,两个话题依然刷得热火朝天。
聂铮在电话里问:“感觉还行?”
童延笑着说:“行,有什么不行,好坏都是热度,我怕什么?”
是,这回他倒是真不介怀了。从雪阳由他主演,也没另一个咖位大点的担票房,制作方本来就没指望这电影有多高的票房。这次,他当真只需要讨好到本来支持他的那一批粉丝,至于那些闲着没事天天跟他唱衰的,爱看看不看滚,反正,本来也没指望这些人掏腰包进电影院。
而且,他还有聂先生呐。声评再不好,他日子照样滋润,童延现在挺喜欢别人看不上他又咬不死他的样儿。
元旦,从雪阳首映。
不得不说,被外行人唱衰真的没那么要紧,首映礼这天,观演厅依然坐满了人,有公关在,媒体对他的关注度半点没折损。
童延跟一众演员站在台上,屏幕上是他在书桌底下刻字的剧照,主持人问:“能说说你刻的是什么吗?”
参加过这么多次首映礼,这是他第一次成为中心,童延心情竟然难得的平静,他说:“半个小时后电影开播,让我再保密三十分钟,相信这部电影,能让大家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从雪阳,有血有肉的从雪阳。”
半个小时后,台上灯光熄灭,观演厅沉入一片浓浓的黑暗中,屏幕再次亮起的时候,童延右侧的座位有很轻的响动,他只当是郑昭华从洗手间回来了,没说话。但很快,有个压得只剩气音的声线荡在他耳边,“你刻的又是什么?”
童延:“!!”他家聂先生。
顾忌观演厅有红外线监控,他不敢做太大的动作,只是,唇角止不住扬起来,头朝男人的方向略微偏过去,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这其实是一个不用开口的问题。属于他的每一个重要时刻,聂铮都不会缺席,银幕上正播着第一部由他主演的电影。
想着刚才聂铮问他的话,饶是脸皮厚,童延还是脸一热,他手落下去,悄悄在男人手心划了个字,聂。
干脆果断。
是的,从雪阳写了回来,他写了聂。那时,他全然入戏,甚至分不清自己是谁。
聂铮轮廓深刻的脸庞被银幕不断跃动的光线照亮,声音压得更低,“这就是原因。”
不能朝夕相对,至少,出现在,每一个你需要我的时候。
聂铮这次来,也只待了一天。
仿佛来一次,只是为了陪童延看一次首映,再亲自交待,“接下来的日子,宣传什么的都放一放,你就留在家里,别出去。”
赵老爷子布下的那盘棋已经被搅动,他们到了最后的非常时期。
春节在即,童艳艳也快到预产期,童延心里有些忐忑,但还谈不上犯难,看,这些事聂铮跟他摊开说了就是不一样,两天前,他妈就被他送到了聂铮指定的那间医院待产,他点头,“行,你放心。”
这些事,聂铮怎么处理,他是插不上手的,但他至少能做到配合,好好待着,不添乱。
聂铮回南亚的当晚,见了len手下的人。眼下,len那边出了点儿事,不能亲自顾着这桩买卖。
聂铮坐下就直入正题,“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任三的干儿子绷不住了,急于干掉老大自己做主,赵老爷子亲手培植的这一股力量现在已然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
他对面的男人说:“正月十五,聂先生,你知道我们的规矩。”
len的规矩是:可以接受私人委托调查,但只在跟政府做生意时才对目标动手。聂铮点头:“明白。”那一位逼供,而且还一定要做成,接下去的事,要是len真不插手也没关系,他用自己的人去促成,两手准备。
果然,男人又说:“可len说,这次虽然是交易,但您是朋友,所以,我们可以做到底。”
谈不上意外,这算是意料之中的事,聂铮说:“替我谢谢他。”len这种人,虽然在战火泛滥处肆意,但真要在可称之为雇佣兵禁区的国内扎根,说不定也会对他有所求。len现在显然是打算结下他这根人脉。
而从雪阳公映后,外界的反应超出的童延的想象,童延每天闷在家不出去,除了看书和健身之外,刷新闻能刷一整天,谁不爱听夸奖呢是吧。眼下,相对电影播出前,他可谓是风头逆转,在网上随便一翻,满满都是好评啊。
连票房都超出了他的想象,制作方原先期待的那个票房数字,在电影上映五天后就突破了,简直让人始料未及。
这一下,他的黑也只能睁眼说瞎话,死咬住眼前的一切只是制作方的炒作手段,或者硬掰他票房是刷的,怎么无耻怎么来。死鸭子嘴硬是要被嘲的,粉丝行为偶像买单,童延的黑大都是谁的粉?计秋明。
于是,这次,连带着计秋明本人也被嘲了,这一位出道不久贴童延发艳压通稿的事儿再次被翻出来。
童延看着计秋明被嘲,说开心也没多开心,在口舌上压对手一头对他来说真是没多大意义了,他还没忘记自己演技被对方压制的那两年,这一局,就算这次扳不回来,他也绝不会放弃。
童延这边喜事连连,聂铮那边倒是遇上了些意外。
len是在除夕这天亲自找上聂铮的,当开口时没含糊,让聂铮帮忙找人。
len要找的是一位外逃的毒犯,也算是曾在s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值得一提的是,这毒犯还是len的继父,曾企图谋杀len的爱人齐厦。
聂铮一听,立刻明白了,这种人逃到国外,要是真等官方交涉完再进行抓捕,人早就跑得没影了,所以,len打算自己动手。他问:“你能确定他在这边?”
len说:“我确定他就在本市,只是不知道他躲在哪。”
这儿算是他能罩住的范围,聂铮痛快应了,用内线打了个电话,接通他的助理,“你进来。”
等着助理进来的时候,聂铮突然想到一件事,难得八卦一次,“你跟齐厦什么时候认识的。”
len果断回答,“九月。”
聂铮:“”九月,到现在也才半年不到。
怎么他跟童延就格外慢热。
聂铮点了头,len的事进行的很顺利,地毯似的搜索,很快就把逃犯的踪迹逼到了海岸线一带。但接下去发生的事,比他们想象得还要糟糕,逃犯狗急跳墙,用在国内的剩余势力把齐厦绑架到了国内。
聂铮听说时惊出了一背冷汗,不为别的,len本人入境到国内都需要某些人特批,手下人是很难带进去的,所以,len给齐厦另外聘用了本地的保镖,绑架齐厦的正是那保镖之一。
跟他安排给童延的,来自同一家安保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