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用我钱家的,竟然还背着我去逛窑子,跟人争风吃醋,你还有脸回来,有本事你去让那狐狸精养着啊,你回来干嘛............”
钱婉大概是官司没能获胜,积了一肚子恶气,此时指着秦牧的鼻子大骂,怒火已让她完全失控,骂出来的话能让死人气炸棺材板。
秦牧也不知是什么感觉,虽然以前的秦牧经历的一切和他没有多大关系,但作为一个男人,被女人这样指着鼻尖骂总不是件舒服的事,何况当初是钱家主动来攀这门亲的。
他轻轻拨开钱婉的手指,挣扎着爬起身。
钱婉一下子怔住了,以前秦牧在她面前,就是个逆来顺受的窝囊废,被她指着骂时一向是低头不语,何曾敢这般拨开她的手过。
钱婉难以接受秦牧这种挑战她权威的行为,紧接着更是厉声大骂:“你去呀,让那狐狸精养着你啊,做你的龟公去,你这忘恩负义的废物。会背本《论语》了不起吗?我也会背,指不定比你这废物背得还好,还才子呢,我爹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样的东西,这些年若不是靠我的嫁妆养着,你早就饿死了,还背着我去寻花问柳,我养条狗也比养你强............”
不管钱婉骂什么,秦牧一言不发,在桌边沾墨疾书起来,一边写心里还不由得暗暗感叹,以前这秦牧活得还真是窝囊的,在这三从四德盛行的时代,竟被钱婉随意骑到头上,丢人啊!
秦牧写完后将笔一掷,正了正衣冠便往外走。
钱婉拦住他喝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我要去找他们谈谈。”
“你要去找谁谈谈?”
秦牧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自信地答道:“这个世界。”
钱婉怔了怔,她从未见秦牧露出这么自信的笑容过,她瞥了一眼桌上秦牧所写的字,顿时象被针刺一般跳起来,歇斯底里地叫道:“你..............你竟敢休我!你竟敢休我!你这废物,你凭什么休我?”
秦牧捂了捂发痛的脑袋说道:“你放心,这房子,财产都是你们钱家的,休书里已经写清楚,以后这些都是你的了,我分文不沾。”
“你竟敢休我?你敢!”钱婉犹不可置信的大喊着。
“这已不是问题了”
“有本事你就别回来求我,你滚!”
“.放心吧,爷宁愿饿死街头,也不会让女人骑上脖子上撒尿..............嗯,最后劝你一句,千万别养狗,因为狗急了也会跳墙的。”
秦牧说完这句,飘然离开了“钱悍”家。
左邻右舍都听到了刚才钱婉的怒吼,见秦牧走出来,纷纷议论起来,上到八十老太,下到三岁小孩,没人相信以前那个只知逆来顺受的秦牧,竟然敢休妻,要知道钱婉的娘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啊!
南京户部侍郎虽然没有太大的实权,但对平头老百姓来说,却是天大的官了,以前秦牧常遭钱婉辱骂,大家虽然同情秦牧,但也觉得若换了自己,也未必敢拿钱婉怎么样,今天秦牧竟敢毅然休妻,左邻右舍都不由得啧啧称奇。
把自己“解放”出来的秦牧望着天空,解放区的天真蓝啊!湛蓝湛蓝的!
少了“包租婆”的怒吼,连白云都他娘的变得特温柔,温柔得象参军前认识的某位模特的洁白.。
大街上人来人往,好生热闹,一乘四人大轿抬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大官人,在双导进引之下,正在通过文德桥,让路稍慢的平头百姓立即被仆役嚣张地推开。
桥边一面“万源号通商银铺”的招旗挂得特别高,特别抢眼,就象“天上rén间”里的招牌姑娘,在春风里招摇着。
沿河两边,店铺栉比,街巷纵横,行人车马,肩摩毂击。
满目琳琅的冲天市招,告诉秦大公子,自己真的成了大明帝国的子民了,嗯,是不是该高喊几句“朱重八万岁”,好表明自己是大大的良民呢!
得了吧,似乎老朱家过不了多久就要噎屁了,还喊个屁。
秦大公子顶着一头包,在秦淮河畔漫无目的地瞎逛着,看啥都新鲜。
比如街边一个粗布钗裙的大娘在卖烧饼,她面前放着两个锅,一手管一个,左右开弓,手法花巧轻灵,疑是得了周八通左右互搏术的真传,看得秦大公子一愣一愣的。
不是秦大公子融入新角色的速度太慢,实在是.............“咕噜!”听到肚子闹革命的声音你大概就明白,他为何看人家烙饼看得这么入神了。
以前金卡里从未少于8位数的秦大公子,接下来不得不面对一个最现实的问题:人没死,没钱了!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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