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初雪之上,不是那种刺骨冰寒而是上扬着暖意的凉,让人忍不住想要抛开一切,肆意盎然的奔跑在白色的世界里,直至只剩最后一口气,再也跑不动,虚软的双腿再也迈不动一步……
明姿画享受的沿着走廊而行,光滑的质感一路伴随。
几分钟之后便到了走廊的尽头,虽说只有几分钟但是可以想见这幢别墅是多么的大,以现在的寸金寸土来说,简直是奢华的享受啊!
涂成金黄色的螺旋阶梯?还有……电梯!
楼梯?电梯?走那边的好呢?
唉,连下楼都要烦恼,她是不是还嫌自己该烦恼的少啊,真是的!
明姿画食指一按,还是选择电梯好啦:省力又省时。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明姿画迈步走了出去。
金碧辉煌的水晶琉璃吊灯悬挂于大厅中央,整个大厅耀眼夺目,给人一种奢靡浮华之感。
明姿画来到餐厅里,邱少泽早已坐在那里等她了。
长长的法式餐桌上摆放着各种美食,明姿画早就饿了,坐下来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动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逃出来的?怎么没联系上我?”明姿画边吃边问。
“把你的手机给我!”邱少泽目光盯着她道。
明姿画把两个手机都掏出来给他。
邱少泽当着她的面,将她的手机一一拆开。
可是两部手机里都没有发现他想要的东西。
“怎么会不在这里面?”邱少泽微皱起眉头,表情疑惑。
“怎么了?”明姿画往嘴里扒了一大口海鲜饭,不解的问。
“我跟你几次联系不上,应该是费思爵在我们的通讯设备上做了干扰。我的手机我已经派人检查过,没有问题,我一直以为是费思爵在你的手机上动了手脚,可是我拆开你的手机,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费思爵到底是如何干扰到我们之间的联系的?”邱少泽眯起眸子,奇怪的问。
“难道费思爵的干扰器,没有放在我的手机里?”明姿画顿住了用餐的动作,略微思考了一下,想道。
“只有这个可能了,姿画,你平时除了手机随身携带,还有什么也是你经常随身佩戴的?”邱少泽提醒她问。
明姿画眯眼仔细想了想。
她经常随身携带的,除了手机之外,还能有什么?
衣服?鞋子?包包?墨镜?
这些她都会每天更换啊。
明姿画低下头打量着自己,目光落在她手腕上佩戴的镶钻的手表上。
与此同时邱少泽,也把目光注视到她的手表上。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想到,于是异口同声:“手表!”
“赶快拆下来,给我看看!”邱少泽连忙说道。
明姿画立即摘下自己的手表,交给邱少泽。
这只手表是她的外公送给她的,明姿画一直都佩戴着,从未更换过。
只有每次洗澡的时候,才把手表拿下来,其他的时候都一直带着它。
邱少泽把她的手表拆开,看清里面的构造时: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姿画,你一直都在被费思爵跟踪监视着。”邱少泽抬起头来,面色难得的严肃道。
明姿画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怎么会这样?”
邱少泽指着她手表里的几个零部件,对她说:“这个是最新的卫星定位器,不管你在地球哪个地方,对方都能监控得到,而这个就是干扰器,可以随时干扰你身边的通讯电波,影响你的正常通讯。”
“难怪我以前每次无论去了哪里,费思爵那个混蛋总能了如指掌,第一时间追查到那里找到我,原来是他在我的手表里也安装了卫星定位,实在太可恶了!”明姿画怒不可遏地说。
她为什么要用一个也字?
因为她之前跟邱少泽就怀疑过,费思爵那个混蛋在她身上安装了监视定位器,邱少泽派专人在她身上搜查。
每次不是在耳环里,就是在纽扣里,她身上的每一个可能装定位器的地方,几乎全被费思爵装过。
为此明姿画跟费思爵狠狠地抗议,但费思爵下次仍然还是会这么做。
没想到她这次逃回国,待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费思爵还是没有放弃对她的监控。
明姿画本来还暗自庆幸,自己终于逃出费思爵的魔抓了,没想到他还是在她的手表里秘密安装了卫星定位器跟干扰器。
“姿画,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邱少泽将卫星定位器跟干扰器从她手表里取出来,若有所思地开口。
“什么很奇怪?”明姿画疑惑的挑眉。
“以前费思爵在你身上安装定位器,只要你一逃走,他就能马上把你抓回来,这次你逃回国将近一年的时间,他都没有动静,只是在你的手表里追加了一个干扰器,干扰你跟其他人的通讯,你不觉得太不正常了吗?”邱少泽脸色凝重,目光变的复杂起来。
经过邱少泽的这么一提醒,明姿画也觉得不对劲起来。
“这确实不像是费思爵的行事作风。”
以前只要她一逃离他身边,或者跟别的男人走得近,费思爵就会马上出现,将她带走。
为什么这一次她逃回国,他能放任她在国内待这么久?
明姿画原以为,费思爵是因为查找不到她的行踪,再加上跟她争夺家产,急于在费伯伯那里表现,才无暇兼顾于她。
现在看来是她错了,费思爵既然在她手表里安装了卫星定位器,很显然他早就知道了她讨回了国内,具体在什么地方,每天做了什么,他肯定全都了如指掌。
为什么他会突然放过她?明知道她在哪里,却不来抓她了?
“难道他已经另结新欢,玩腻我了?”明姿画自言自语,忍不住联想道。
要知道费思爵一向风流花心,身边各种女人不断,在她之前更是有数不清的女人。
明姿画从不认为费思爵这样的花花公子,会对她专一痴情。
她不过是他众多玩物之一。
只不过因为有妹妹这一层禁忌的关系,他玩起她来更觉得刺激有趣。
也许他现在已经玩腻了,毕竟这样的刺激,也是一时的贪鲜。
没准他现在又遇到了更有趣的玩物呢。
邱少泽没有说话,面色很是忧虑。
至少他从不认为,费思爵对明姿画的兴趣,只是一时的刺激。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担忧。
一个独占欲那么强的男人,是什么原因,让他突然放弃了对画画的占有?
这里面到底是不是有什么他们不知情的阴谋?
“哎呀,少泽,你板着那个脸干嘛啦?”明姿画探身过去,捏起他的俊脸,声音轻快,“费思爵不来找我,岂不是更好,我现在才不想见他呢?”
“可是费思爵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对你的掌控?”邱少泽眉头皱的很紧,不肯相信道。
“怎么不可能?他那么花心,谁知道他这一年来又上了多少女人。”明姿画不以为意的撇唇:“不用说,他现在肯定在美人堆里,早就忘记我是谁了。”
邱少泽叹了口气,眉色依然沉重。
他拿起手机,让人现在马上去查探费思爵的下落,然后又让人过来,把从明姿画的手机里拆下来的卫星定位器跟干扰器,安装到另一部手机里。
“你干嘛这么做?”明姿画好奇的问,她手机里拆下来的卫星定位器跟干扰器,扔掉就好了,为什么还安装到别人的手机里?
“费思爵不是干扰我们吗?我们也迷惑一下他?”邱少泽挑了挑眉,笑意幽深。
明姿画面色一怔,瞬间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少泽,你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这主意绝了!”明姿画得意的拍手,“把费思爵监视我的定位器跟干扰器安装到别人的手机里,让他从今以后监视错了别人,这样我就安全了。”
“嗯。”邱少泽笑着点头,他就是这个用意。
明姿画又继续扒饭,直到用餐完毕。
她靠在椅背上休息。
邱少泽突然凑过来,搂住了她的肩膀,垂眸盯着她的脸:“画画,我这次为了你,可是被司绝琛关在他的地牢里一夜,够不够朋友?”
“嗯,你这次算是为我两肋插刀了,我给你记上一功。”明姿画抿了一下红唇道。
“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邱少泽唇角弯起一抹笑意,慵懒地问。
明姿画想了想,眸子里闪过一丝戏弄的精光,她忽然对上他的眼睛,认真道:“不如我以身相许,嫁给你啊?”
邱少泽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惊愕地看着她。
气氛瞬时变得尴尬起来。
“你……你说真的?”邱少泽难以置信地问。
“是啊!”明姿画玩味的勾唇,笑着调侃他,偏偏还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瞧来瞧去啊,还是觉得少泽你做我的老公最好了,你看你跟我是青梅竹马啊,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能有你对我好不是?再说我妈不是已经跟你妈商量好我们两人的婚事了吗?我看我们就不要再挣扎了,干脆顺应长辈的安排,把证领了得了。”
“……”邱少泽漆黑的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你放心啊,少泽,我们结婚后呢,还是可以像很多夫妻那样各玩各的,我是不会限制你的。你就算是在外面有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呢,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样的,我有男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呢,你也不要过问,我们互不干涉,把这婚给结了,你觉得怎么样?”明姿画笑着拍了拍他的俊脸,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
邱少泽盯着她的红唇一张一合,整颗心一下有些触动,鬼使神差地竟然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