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年来护国侯府一直没有立世子的原因。
宁祖安何尝不愿意早早的把世子之位定给自己唯一的嫡子,可必竟凌氏的事在哪,一个曾经的外室,一个曾经的私生子,既便是宁祖安上书请命,上面也没有应承下来,还不多是因为凌氏那段不光彩的过往。
当初凌氏成为正室没多久,宁祖安就上书为宁怀远请命为世子,可是上面直接驳了下来,这事就担搁了下来,随着时间的过去,曾经的那段过往,差不多没有几个人记得了,宁祖安这阵子正打算重新上书请命。
可偏偏这时候闹出玉氏的事,也让许多人想起当年凌氏做的事,外面纷纷扬扬的全在说护国侯府的往事,又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凌氏立时变成外室女,抢占正室之位,比小妾上位,更让人难以接受。
现在别说外面的平头百姓,既便是华族世家,对护国侯府的这种行为,议论纷纷,一些和宁祖安政见不一的敌对官员,立时对宁祖安进行弹劾,许多官员和宁祖安说起话来,三两句就绕到这事上面,把宁祖安烦的连府门也没出去。
宁怀靖的事,最终以富户家的撤诉解决了问题,说原本只是一点小伤,只是回去的时候,发现大夫用药不当,使得伤者一命呜呼,并不关宁怀靖什么事,他们那边一撤诉,宁怀靖当然就没什么事。
宁怀靖的身份己曝光,再不是默默无闻的庄户之子,宁祖安把他接到了侯府,玉氏也正式成了玉姨娘。
“姑娘,听说方才,大夫人那里的瓷器又新换了一批。”青玉笑嘻嘻的提着食篮走了进来,这阵子云霞院不要太闹腾,稍有些风吹草动,那里就是一阵鸡飞狗跳,凌氏的神经似乎全绷紧了,稍有不适,就写狂燥不己。
宁雪烟悠然的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看自己写的几个字,脸上露出淡淡的轻蔑,凌氏能忍到现在,己经快忍不下去了,天天砸东西发泄,是因为被压抑的太多了吗!可惜,这还没有完呢!
“玉姨娘和二公子这几天都在做什么?”宁雪烟拿过一边的帕子净了净手,柔声问道。
“玉姨娘这几天很规矩,什么事没有,平日里就在屋子里,点个香案,念念有辞,念些经书,从没让人去找过侯爷,二公子平日里除了给太夫人请安,也只在书房里看书。”
青玉答道。
“侯爷那里也没去?”宁雪烟走到窗前,摘了一朵探到窗前的花,轻笑道。
“是,侯爷那里二公子就只在进来的时候,请过一次安,而后就没怎么见过。”青玉点点头,“大公子那里也是这样,府里的人都说二公子性子高傲,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应付的人。”
性子高傲,不好应付?这真的是当初自己看到的宁怀靖吗!宁雪烟唇角一抹冷笑,坐在桌前,才来没两天的人,就己经传出这样的名声,相比起温善,和气的宁怀远,宁怀靖“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或者,她可以跟这位二哥好好的谈一谈,正巧今天晚上不是有一场家宴吗!
护国侯府的这场家宴,也算是给宁怀靖正式认亲的宴会,这次不但凌氏出席,连一向被管制在佛堂的宁灵云也得以出席,算得上真正是一大家子全来了。
太夫人坐在首位,左边第一个是宁祖安,依然是宁怀远,宁怀靖;右边以凌氏起头,然后按从小到大,一溜宁雨铃,宁晴扇,宁灵云,宁雪烟,至于玉姨娘则和几位姨娘在一边侍候着众人用膳。
虽然是认回了一个孙子,太夫人的脸色真的算不上太好,阴沉着脸,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带着淡淡的凌厉之势,谁都看得出她心情不好,护国侯府丑事一桩接一桩,消停不了了,她的心里岂能好过。
凌氏的脸色也不好,目光扫向宁怀靖和玉氏的时候,总让人觉得阴阴的,虽然脸上还带着笑,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假的不得,宁祖安脸上也没有笑意,宁雪烟侧目看了席面上的几个,宁怀远还算冷静,笑容依然优雅。
宁晴扇神色也很自若,必竟这事跟她没有太多的关系,倒是宁灵云有一段时日不见了,看每个人的神色都有些怯怯的,连带着看宁怀靖的时候,也是怯生生的样子,一副被人欺负的惨了的模样。
倒是让宁怀靖多看了她几眼。
这样的气氛,可真的和合家团圆的欢喜家宴,没有半点相符之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鸿门宴呢!下人们更是轻手轻脚,不敢多发出一点声音,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了主子,谁都知道大夫人这几天心里憋着火,正愁没地方发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