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说不得紫盈姐姐的白骨,还没有烂个干净,还在那里等着大姐夫。”宁雪烟柔声笑道,嘴里却说着极冷血的话。
那样娇柔的笑容,那样优雅的美丽,却让人看了心底发寒。
夏宇航两眼暴睁,心头如受重击,身子摇了摇,咬咬牙道:“五妹妹,我当日也是受了宁紫燕的蒙敝,所以才会误会的真的和其他男人有私情,否则,否则……我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这话说的后面,极尽颤抖,夏宇航眼中的黯然之意,如何也藏不住。
“大姐夫,你这是在怨大姐姐了?”宁雪烟冷笑一声,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了夏宇航一眼,唇角的笑意越发的讥嘲起来,“别人或者不知道紫盈姐姐是怎么回事,这护国侯府的事,难道我们还不清楚吗?紫盈姐姐都死了,大姐夫做这份姿态又给谁看,我之所以来这里,也是感念紫盈姐姐,识人不清,最后才落得那么一个下场。”
“但这一切,也是她自己纠由自取,若是早认清楚一切,又怎么会这样,大姐姐既然和大姐夫,两情相悦,紫盈姐姐就该把不是自己的让出来,至少还可以保得一条性命,反正对于大姐夫来说,侯府的姑娘和一个孤女,谁能给大姐夫得到好处,大姐夫不是一清二楚的吗!”
“既然清楚,大姐夫现在怪责大姐姐有意思吗!大姐夫,这么聪明,还有看不透的吗!”
既想娶宁紫燕,得到护国侯府的支持,为了这个,不惜抛弃自己自小订下的未婚妻,甚至连一条活路也没有给她,让她死的这么凄惨,而现在却又来装什么深情,仿佛此情不愉,一切都是宁紫燕在后面搞鬼似的。
以夏宇航的才智,又岂是区区凌氏母女所能蒙敝的,当时之所以他装出一脸愤概的样子,也是顺水推舟的意思。
方才这番话,是宁雪烟站在一个,一向和宁紫燕不和的妹妹的身份,仗义说的话,在方才夏宇航叫住她的同时,她己心生警惕,她跟夏宇航,没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在这么一个孤落的院子里,夏宇航,怎么也不该叫住她,跟她说这些话。
再看他虽然一脸的悲意,伤心,连身影都似乎透着寂廖,宁雪烟却看到他,时不时的在观察自己的神色。
说什么伤心欲绝,说什么缅怀宁紫盈,这位拉住自己,痛陈心意的话,又是为什么!
夏宇航今天的表现实在反常,若不是重生的秘密只有自己知道,宁雪烟几乎以为夏宇航己经猜到,说什么重生一世,绝不会放过自己,这话听起来的意味,可不象是那么简单的。
借着嘲讽,说出当日之事,就是让夏宇航清楚的明白,他的事在侯府内部不算是秘密,也是杜绝夏宇航的怀疑,她有种危险的感觉,若是令夏宇航这么一直猜忌下去,绝不是什么好事。
夏宇航想不到宁雪烟竟然会这么毫不留情的讥嘲,愕然的看着雪衣的少女,冷笑一声,转身离去,脸上的悲伤神色微微收敛,难道自己真的想错了,不会是她,不可是她,怎么会是她,这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可他之前竟然觉得有可能是真的,紫盈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对什么人都是笑意相迎,从来没有恶语相向的时候,怎么会露出这般讥嘲的神色,不是她,应当不是她,唇角泛起一丝苦笑,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脚步上前,走到池边的一块石前站定,那个时候,她最爱站的就是这个地方,如花容颜映着花色,却比这花色更美几分,原本以为她终究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是可以舍弃的一部分,可谁知道,第二天醒来,只觉得心空落落的。
自己真的做对了吗?早知道如此,是不是该留她一命,那时候,实际上只要自己伸手,或者也是可以留她一命的,不是吗!心头泛起一股强烈的痛意,让他踉跄一下,几乎跌倒,伸手扶住石块,眼底翻涌起一股浓烈的墨色。
真的不是她吗?或者也有可能是她!虽然这种事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他却觉得有可能是真的,希望,总有一丝希望不是。
她那个轻抚杯子的小习惯,如果只看着那双眼睛,几乎有宁紫盈的一模一样,还有那种让自己熟悉的感觉,说不定,说不定,这就是希望。
墨色的眸底露出一丝血色的狠戾,不管如何,这己是自己心头的一点执念,既然是执念,那就给自己一次机会,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可能,无论对错,这次机会,他绝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