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常少奶奶没有详说的意思,骂了一会之前伺候梁王妃的人,千恩万谢了宋宜笑的提点,坚持留下厚礼,也就告辞了。
而宋宜笑虽然怀疑梁王妃被坑恐怕另有幕后真凶,也不好拉着她追问——毕竟司空家如今虽然没什么出色的男儿,真阳大长公主还在呢,这位可是太祖皇帝陛下的亲生女儿,一辈子风风雨雨什么没见识过?
她亲自过问孙女的妊娠,谁还能再给梁王妃做手脚?
常少奶奶不深说,未必是没想到,恐怕其中内情不便外传——左右宋宜笑当初给司空家通风报信,图的也只是与司空衣萝的旧情,如今司空家跟梁王妃有和好的趋势,梁王妃的身孕也有了娘家庇护,那些个秘密她也不是很感兴趣。
是以送走常少奶奶后,也就不多想了。
这时候距离苏伯凤出事已经大半个月过去,押解中的赵悟一行人,渐渐近了京畿。
而帝都关于东宫指使青州刺史对嫡母娘家下手的谣言,再次沸沸扬扬!
“殿下当早作决断!”顾韶私下里提醒太子,“赵悟四五日后便将抵达,届时若将他们父子的行径,全部推卸到殿下头上,前朝后宫,都将籍此做文章——陛下近来身子也不是很好,不宜操心啊!”
太子听出他话语里的意思,就算赵悟原本没有拖东宫下水的想法,可若前朝后宫都打起这主意,自然有人会提醒他——显嘉帝不是说了吗?不能让苏家在这件事情里受委屈,赵悟全家的性命如今都捏在了苏家手里呢!
倘若苏家以给赵家留一线生机为代价,换取赵悟死死咬住太子,赵悟能不答应?
“若想釜底抽薪,自然是让赵悟父子永远闭嘴。”太子沉默片刻,缓缓道,“但孤手里没有人手去办这件事,未知顾相可有教我?”
他这么说,其实是暗示顾韶去安排人办好此事,届时万一出了问题,也千万不要扯上东宫。
顾韶出言之前就料到太子会这么说,此刻倒也不意外,只道:“朝廷派去的押解之人却好对付,怕就怕暗箭难防——臣也只能勉力一试!”
太子郑重道:“一切有劳顾相!”
顿了顿又说,“孤等顾相的好消息。”
这句话说出来太子又有点后悔,顾韶已经说了只能勉力一试,不管他是谦逊之词还是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自己眼下强调了一个“好消息”,都有逼迫的嫌疑,未免显得心浮气躁,有些失却上位者该有的镇定了。
——虽然说太子这会真心镇定不下来。
他定了定神,决定补救,“青州之事原与孤没有任何关系,有道是身正不怕影邪,顾相也不必太过担忧!”
顾韶平静颔首,看不出来是否对太子前面一句话有所介意,缓声道:“殿下放心,臣必竭尽全力!”
两日后,赵悟一行人在距离京畿仅仅数十里之遥的建陵县境内遭遇盗匪,据建陵县令快马急报:押解之人死伤殆尽,赵悟父子双双被砍杀于囚车内!
惟独苏伯凤,因是带伤出行,家中放心不下,派了高手陪伴在侧,方侥幸拣了一命——但随行的仆役丫鬟,却也不存一人了!
只是如此雷霆万钧的灭口行动,却让太子拍案大怒:“如今帝都上下都在传说那赵悟是受了孤的指使,才刻意纵容其子谋害苏伯凤——顾相怎可弄出如此大的动静,岂不是越发坐实了孤的罪名?!”
他都不用出去打听,猜都能猜到现在外面的谣言汹涌成什么样好不好?!
原本以为顾韶为人精细,亲自主持灭口肯定办得妥妥当当,神不知鬼不觉,叫人挑不出说嘴的地方——却没想到这位海内咸知的名臣居然会把事情办得这么蠢:现在又不是几十年前的乱世,大睿正值国富力强的承平之际,建陵县离帝都这么近,快马加鞭的话,可以说是朝发夕至,怎么可能有形成规模的盗匪?!
退一步来讲,即使有盗匪,可正常的盗匪目的不外乎是求财,下手也该找商队之类,又怎么可能瞄上押解犯人的队伍?!
须知道赵悟乃是从三品大员,为了押解他,刑部可是派出一位郎中——这可是正经科举出身的五品官!
杀官等同造反,更何况,如今朝野上下谁不知道,赵悟案乃是显嘉帝都关注、且亲自发过话的?
总而言之,现在连傻子都能猜到,建陵血案十有八.九是太子所为了!
要不是顾韶实在德高望重,太子这会又只能指望他力挽狂澜,此刻决计不会只是拍案而起那么简单——饶是如此,太子对他也没了素常的礼遇温厚,神情阴鸷的望住了这位上台不久的宰相,沉着脸等他解释。
不想被匆匆召来的顾韶脸色比他还难看:“殿下,这件事情与臣无关!”
“你说什么?”太子难以置信的望着他,第一个反应却是顾韶莫非惹下麻烦之后无力收拾,打算抽身而退,让自己这个储君给他顶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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