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性.子来同他斡旋,无非就是为了不让娘起疑心!而在娘身边虽然能够见到三哥三嫂,但三哥三嫂到底不跟娘住一个府里,万一义姐发现实在没办法三哥三嫂,对娘做什么呢?”
“不至于罢?”宋宜笑吃了一惊,“娘对义姐那么好!”
“这世上恩将仇报的人多了去了。”简虚白似想起了什么,脸色沉了沉,复掩去眼底复杂,淡淡道,“再者,裴大学士早先的身体虽然不能说多么健壮,但也没什么大问题。倘若不是为了义姐被悔婚之事,致仕返乡的话,说不定前年就不会去世呢?如果义姐正是这么想的,那么三哥三嫂同她之间,可是杀父之仇!”
有道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这样的仇怨,裴幼蕊无论采用什么样的手段进行报复,按照此时的观念来看,都是情有可原的。
而晋国大长公主作为简夷犹的亲娘,成为被报复的目标,老实说也在情理之中。
宋宜笑神情凝重起来:“那……明儿就去同娘说?”
见简虚白点头,她眼珠转了转,放下玉梳嫣然道,“自古以来疏不间亲,这事儿……你去说吧?我可不是说娘对我不好,只是做儿媳妇的去同婆婆说,婆婆视同己出的义女可能对她心存歹意——总觉得怪怪的!”
“我去说也成。”简虚白抬手插.入她发间,懒洋洋的道,“不过你方才说的那句话,倒让我想起来去年年初时候的事了!”
宋宜笑不明所以,道:“什么?”“‘就许你同我玩心眼,还不许我同你装糊涂’?”简虚白俯首在她腮畔亲了亲,坏笑道,“你当时不是说:哪能就许我调戏你,还不许你调戏我?今儿个晚上,你要是调戏我调戏得叫我满意,我就帮你这个忙,如何?”
“不正经!”宋宜笑这才明白过来,又好气又好笑,抬手想拨开他,嗔道,“你想得美,我才不……”
娇嗔声嘎然而止,惟见一卷绣帐翩然垂落。
次日一早,简虚白神清气爽的去上朝,宋宜笑却是又睡起了懒觉——到快晌午时方起身,见锦熏等人私下都有些窃笑的意思,顺着她们视线看到颈侧隐约的痕迹,固然是当娘的人了,到底暗觉尴尬。
心中不免又把丈夫埋怨了一通,决定晚上他回来后,务必要多掐几下!
梳洗毕,照例到花厅,让管事们挨个上来禀告事情。
处置了几件琐事后,她想了起来,问左右:“给五妹妹的生辰礼跟年礼,都预备好了么?拿礼单来我看。”
这时候虽然才十月,距离聂舞樱的生辰以及过年都还有近两个月,但肃王的藩地遥远且苦寒,真到腊月里,很多路都不好走了。
是以给他们的礼物,务必现在就得起程。
过问了此事后,又给聂舞樱写了一封长长的亲笔信,好让负责押送的管事届时带给小姑子——见没其他事了,方回到后堂用午饭。
午后才有空叫人把女儿抱过来亲热会。
这天傍晚简虚白比平时晚了一会才回府,宋宜笑明白他应该是去了趟晋国大长公主府。
晚上回房后问起来,简虚白道:“我已将事情经过以及咱们的推测都告诉了娘,娘说她会处置的,叫我们不用管了。”
宋宜笑闻言也就放心了——只是数日后的休沐之期,夫妇两个一大早被大长公主喊了过去,方知道放心得太早了:“今儿个喊你们来,是为了叫你们给你们姐姐赔罪的!”
底下裴幼蕊慌忙道:“娘,我都说了,这实在是个误会!您这么做,我往后还怎么见阿虚他们?”
晋国大长公主并不理会这话,只沉着脸,对儿子媳妇道:“就因为幼蕊心存疑虑,没拉着阿虚媳妇对贺楼独寒问长问短,你们怎么就能怀疑她欲对我不利?我早就同你们说了,我素来将幼蕊当作亲生骨肉,也希望你们将她如清江一样敬爱,合着你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这场面那还有什么说的呢?
显然晋国大长公主听了儿子的提醒后,转头去同裴幼蕊对质——结果,却叫裴幼蕊说服,反过来认为儿子媳妇不好,挑拨她们母女关系了!
宋宜笑与简虚白夫妇两个面面相觑,均想:难道推测错了?当真冤枉了这位义姐?
只是……
裴幼蕊若非心怀不轨,何必一直拖着不肯议亲,拖不下去了又拉着毫不上心的贺楼独寒打发时间?
两人依照晋国大长公主的意思,恭恭敬敬的给裴幼蕊斟茶赔礼——完了之后,宋宜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请教道:“娘说义姐心存疑虑,未知是什么疑虑?可有我们能效劳的地方?”